作温柔,给了别人不应该有的希望,她其实一开始就知道的,既然知道,就不要一副感动模样,可笑,是以为这样就能让自己愧疚些吗?蠢!
山鬼躺在床上,被子盖头,下一秒,他狂躁地甩开,如狂风暴雨般,闯进张梦瑶房内,跳上床,拥她入怀,怒骂道:“你个白痴,不知道睡前要把门反锁吗!”
“我以前是有反锁的。”张梦瑶小声地抗议,把头埋进山鬼胸前。
“干嘛叫我三哥。”山鬼忽然温柔下来。
“这样就可以装成我比你小了嘛。”
张梦瑶说的含糊不清,山鬼甚至可以感受到她呼出的热气,他自语道:“你会后悔的。”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醒来时,枕边已空,张梦瑶小声嘀咕,“明明都有反应了,还给我当君子,混蛋。”
来到客厅阳台,窗外阳光正好,轻风拂来,一缕阳光投射在仙人球上,张梦瑶惊喜地看着顶部露出一截嫣红,又忍不住地蹙了蹙眉头,山鬼不会无缘无故要一个陌生人的信息,昨晚不问,是因为她明白女人在什么时候应该在男人面前当个哑巴。
不知不觉,她已经习惯当山鬼当做男人看待,这个空荡荡的房子,终于有了一丝家的味道。
真好!
蓝田酒店,大河接起电话说道:“喂,哪位?”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是你,就是你杀了我弟弟大海。”
“晚上九点,我在郊外的朝阳墓园等你。”
对方挂断电话通话结束,大河脸上阴晴不定,当初自己回到南京,展开搜索,结果一无所获。这次恰好又回到南京,也不是说一定要报仇,一个头七就睡了弟妹的人还谈什么报仇,三年的时间早已消磨完他的耐心,可现在,这个人又钻了出来。
他的目的是什么?是冲着自己来的?
大河冷笑,说道:“我倒是要看看你几斤几两,功夫练得再高又如何,能挡得住子弹吗。”
“喂,叫上二十个兄弟,带上家伙来蓝田酒店汇合。”大河拨通电话,边说边开门,他要提前去埋伏。
门开,撞上一个戴口罩的酒店服务员,大河怒骂:“眼瞎了是吗,弄脏我的衣服,你赔的起吗,杂碎。”
服务员低着头,惶恐道:“对不起,对不起。”伸手要去替他擦衣服。
大河直接推开,服务员跌进门外,赶紧爬起来,替大河关门,嘴里不断重复道“对不起,对不起……”
看到门已经关上,大河哼了一声就走了。
等到大河消失在走廊后,服务员闪身进了房间,收起锁孔内的泡沫关门,刚才在关门的一瞬之间,他塞了一块泡沫进锁孔。
山鬼仔细观察着房内的布局,感叹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摸摸这个,摸摸那个,一切新鲜而惊奇,开始明白光头为什么那么怕死,当你拥有这些后,就意味着你再也回不去了,没法回头。
10点钟,大河回来了,骂骂咧咧,“我干他娘的,竟然敢耍老子,别让我逮住,不然扒了你的皮。”想想自己在风里吃了几个钟头的土就觉得晦气,就像一个二傻子躲着,在兄弟们面前丢尽了面子,他被放鸽子了。
去洗个澡。这是大河脑海最后一个念头,他伸手拉住衣柜,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衣柜已经打开,一只修长洁白的手探出,轻盈地点中大河的喉结,温柔似水,拈花微笑。
“好久不见。”
时隔多年,仿佛昔日情侣再见,没有其他甜言蜜语,只剩一句好久不见。
大河终于想起那一年的火车站,遇到的那个疯子,还有当时那个可怕的联想,结果通通应验,他到底还是死在疯子的手里。
撩阴,插眼,击腰。
同样的三连击,不同的结局,大河跌进衣柜,山鬼缓缓合上,微笑道:“后会无期。”
大河死前的那一刻终于明白,他好像没看到白天那个服务员的样貌,酒店服务员需要戴口罩吗?关门不是应该会有声音吗?
但他已经死了,死人又能做什么呢。
“未必吧,或许你们很快就能再次相见。”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黄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