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种肃杀和压迫。大热的天,却让人觉得有些发凉。
走到肩舆旁往上看,上面的人蓄了须,目光明亮,五官看不真切,但确实有些像答雅。
林二狗貌似不经意的低头,目光和旁边的人对上。那人眼波清亮带着笑意,确实是张三花。
于是林二狗回到队伍里,朝小将点了点头。接下来,只要两边分别将肩舆抬到中间交换,再抬回去就行了。
两边都把肩舆抬到中间,放到地上,正要交换,变故突生。
西荒抬肩舆的四个人突然抽出了刀直冲东华的人砍去,哪知东华的人早有戒备,及时应战。西荒人力气大,东华人敏捷且配合好,一时之间缠斗起来,谁都奈何不了谁。
然后西荒肩舆上的人动了,他直冲而起,避开缠斗的人就要去捞大王子。大王子虚弱地睁开眼看了他一眼,被他一把背到背上。那人的目的达到,立马往回冲。
张三花站在原地,像是吓傻了般一动不动。
大军依旧一动不动,在不远处等待的小队却是立马上前支援。林二狗跟着上前,一把拽住张三花就往后方拽。张三花顺着他的力道走,有些犹豫地开口:“那不是答雅。”
“我知道。”林二狗头也不回,继续往后。
张三花怔了一下,偏了下头。目光所及处,刀光血影,有人被砍中了,有人即将被砍中。
两人脱离战局二十余米,脚步慢了下来。前面是黑压压的大军,后方是拼杀的战场。
张三花停了下来,问:“为什么没有人来帮忙。”
林二狗回头看她,目光里是疼惜,却也依着她停了下来。
“因为不能。一对人马打起来和一军打起来不一样。不管后面哪队人赢了,都还有得谈,只不过是主被动的关系。但一旦谁先动大军,那就是一国之战,不死不休。天下太平太久,虽然各方都蠢蠢欲动,但谁也不敢做这吃螃蟹的人。”
后面还有没说完的话,书院院长留下的话,若是西荒引战,则书院可动禁物以保边疆。若东华挑起争端,书院脱离东华,以中立保自身不灭。
“所以,后面的不管那方赢了,对方都只能吃哑巴亏。”
林二狗点了点头:“理论上是这样。”
张三花瞥了他一眼,看出他言犹未尽,干脆转向后方。
那背着大王子的人已经快跑回大军了,西荒的人也开始慢慢后退。
张三花说,“我不喜欢吃亏。”
然后,她拔出了林二狗腰间的刀。
林二狗知道自己追不上她,双拳握得死紧,回头一步一步走向大军。身后,张三花已冲入战圈,帮东华的一个士兵架住了砍向他背后的刀。
西荒的人本就有退意,东华这边又突然出现了一个身法诡异的张三花,局势立马一边倒起来。
在又一个西荒士兵背部中刀倒下后,在两军对峙的中央站着的就只有东华人了。张三花刀尖触地看向西荒的方向,在普通人眼中对方只有拇指大的距离她却能隐隐看见对方的表情。
当头的正是呼延,他端正地立于马上,似乎也在看她。
张三花想,他怕是要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