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小丫头你再选一坛,当我送你的。”
陈悠眼睛噌地一下亮了。
杨硕见她表现,心里略略有些不舒服,脸上依旧带着笑,也没说什么。
他不反对陈悠就当他默认了,小跑着把怀里的酒放到张三花旁边,又小跑着去选了一坛。
周围有人发出善意的笑声,陈悠脸上一热,乖乖地在张三花身后站好。
“幼羣,你呢?”
“我怕选到坛醋,我可不能吃酸,就不选了。”
“也行。各位,注意那条划出来的线啊,站在线后,你们可以掷铜钱了。”
场中一下子热闹起来,几个公子同时起身,又互相谦让了一番,最后一个年级最小的第一个上场,但是没掷中,垂头丧气的下去了。
并不关注场下,费斛执着于和张三花搭话,想让她多说说西荒的马和东华的有什么不同。他说五句张三花应一句,陈悠则看着放在案旁的两个酒坛,时不时地傻笑一下。
“张伍长。”
张三花和费斛同时抬头看向来人,邹衍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一下。
“张伍长,你这酒,为什么不喝啊?”
虽说每次酿酒多少会出些意外,但邹衍心里大概是有数的。在他的预感中,这一批最好的两坛刚好都被陈悠选走了,但又不见她们喝,不知道滋味到底如何,这让邹衍很是好奇。
陈悠神色戒备地看着邹衍,眼睛瞪得和小鹿一样,就差在脸上写满“走开”二字了。
杨硕拍了下自己的额头,真是见了鬼了,他居然觉得她这样也很可爱。
“有意见?”张三花极不喜欢抬头看人,但她坐着邹衍站着她又不得不抬头,心下不爽脸上就带了积分不悦。
没想到张三花会这么说,邹衍噎了一下,有些讪讪:“那倒没有。”
邹衍是想让她们喝酒评价一下这酒如何的,但他一个正人君子哄姐儿喝酒算是怎么回事。
见邹衍又不说话又不走,张三花烦了。
“有事没,没事走。”
“额。”邹衍抽了抽嘴角,还是说不出劝酒的话,抬了抬手行了半礼准备走,却又被叫住了。
“说好的狍子呢,什么时候上?”
邹衍先是一喜然后一愣,有些纠结的回了句快了,转身就走,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张伍长喜欢吃狍子?”费斛觉得自己找到了套近乎的关键,“还是喜欢野味?野鸡兔子之类的喜欢么?要是喜欢,明我就命人给你送上一些。”
张三花眯着眼带着笑看向费斛,这小子上道啊。
不一会果然有人送了狍子上来,不过盛在白瓷的碟子里,每个碟子里只有巴掌大的两片。
张三花几乎是在盘子被放下的一瞬间就开始向小侯爷发射眼刀,小侯爷偏过头和旁人聊天,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来来,张伍长你喜欢我这碟给你。”费斛真的是很有眼色了,“你说,有没有路子帮我弄来一匹西荒的战马?”
看着案上多出来的白瓷碟,张三花心里稍微好受了些,看费斛也就更顺眼了。
“这个嘛,也不是特别麻烦,你去找林二狗,他肯定能给你弄来。”张三花捻了一片肉片放进嘴里,不禁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来。
入口即化,软嫩鲜香,真是太好吃了。
费斛倒是一愣,林二狗,哪位?
他这迷糊着,坐在一旁的苏萘倒是若有所思。
这时,场中一片哄堂大笑,原来是有人开封了掷中的坛子,里头装的,当真是一坛酸不溜秋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