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地玄术》有载:人因气聚而生,气散而死。生者须迎纳凝聚于自然中的气,以求与自然相得而获吉。死者肉身虽死,而气独留,因此也须迎乘运行于地中的气,将它传递给与其一气相应的生者,致福于子孙后代。
但凡风水宝地,都是天地灵气凝结融汇的中心点。把先人的遗骨葬于此地,就能得天地山川之精华。而子孙的形体来自于父母,一气相应,因此也能与之感通而得福。
只是不知为何,白启炎没能将白庆天的遗骨葬于“鹿嘴”处的正穴,而是埋在了山头的偏地。如此一来,白家虽然能得一时的权贵,却无一能善终。
而且白灵也说,当年风水先生临走之前说过一句话:白家的福禄不过百年,必将遭受一场危机。叵要化解危机,就得找到有缘之人来渡化。
实际上不用到百年的时间,白家就遭遇了严重的危机。这个危机就是白家后辈的寿命越来越短,尤其是像白灵这样的孙字辈和重孙辈,大多活不过三十岁。
不是遭到意外,就是病故,还有几个离奇暴毙的年轻孩子,死时只有十八九岁。
这种危机在整个白家引起了巨大的恐慌,有人猜测这是因为当年白启炎迁移祖上的遗骨所致,将罪孽全都归于白启炎身上。
那几年白启炎承受了极大的压力,不得不离家出走,甚至是断绝了与家族的关系。但这并不能改变家族日趋严重的危机,且有愈演愈烈之势,隔三差五就传来有人死亡的噩耗。
就在几天前,白灵的表哥就离奇死亡,至今还没有查出原因。接着在前天,白灵的表嫂也像中了邪似的,从楼顶跳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一阵唏嘘,不禁担心起白灵的安危来。既然这是整个白家的危机,那么她也无法置身事外。特别是想到现在白灵的处境,心中更是害怕与不安。
白灵接着说,她来找我的意思,是想让我陪她去趟老家,弄清白家的危机是否与那处“野鹿含花”的风水局有关。
我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打起鼓,问她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心里偷偷盘算着,得赶紧抽时间好好研究《通地玄术》才行了。
她笑了笑,说还要等一个高人来了之后,才能确定时间。我松了口气,心想要是这样,倒还有钻研《通地玄术》的空闲。
接着她又说到了公司的那只女鬼,问我是不是真有把握能搞得定。我呵呵一笑,上次不是不要我掺合么,怎么现在又想到我了?
“你就告诉我有几成把握吧?”白灵正色说道,“如果把握大,又能保证安全,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搞定……”
“到底这么啦,怎么这样急切的要去对付那只女鬼?”我隐隐猜到,一定是公司最近又发生了员工撞鬼的事。
果然,白灵告诉我,就在昨天早上,又有人看到了女鬼。不过不是在地下室,而是在行政大楼的楼梯口处。
我问是谁运气这么背,居然会在行政大楼这里撞见鬼。
白灵顿了顿,说是镇丽。
镇丽?我吃惊不小,难怪昨天见到她时,她会说害怕,情绪又很反常,原来是这么回事。
为避免镇丽出现意外,我很决然的对白灵说,有十足的把握去对付那只女鬼。
白灵似不放心,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不过她再三叮嘱,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发现女鬼不易对付,要及时全身而退。
我信心满满,现在炼出了灵气,就算碰到有道行的恶鬼都能斗上一斗,还会怕区区的小女鬼?
或许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鬼,而有人在装神弄鬼。
为了配合我的行动,白灵会在晚上六点召开员工大会,而我趁着这个空隙也准备了一番,赶到医院找黄帅要了几张驱鬼符。
黄帅听闻我晚上要去地下室查看究竟,并未表现出如何惊讶,只说事事小心,万万不可逞强大意。然后他拿出苏天南送他的灵符,让我给白灵,可保她一时不受邪煞之气侵体。
我接过灵符,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在谢良村,黄帅为何不用灵符护体?更令我疑惑的是,以他的身手,就算不是尸煞对手,逃跑也应该不成问题,怎么就身受重伤了呢?
黄帅点上烟,慢慢说道:“是我大意了,料到尸煞会突然出现,当时的情形,想使用灵符都来不及,不过我的伤并不是尸煞所致。”
“不是尸煞?那是什么如此厉害,连肠子都掉出来了。”我更加疑惑。
黄帅摇摇头:“伤我的是个蒙面黑衣人,他的刀法很厉害,上面喂了尸毒。此人手段凶狠,上来就是一记大杀招,我正与尸煞周旋,顾及不暇。”
我恍惚大悟,原来当晚黄帅还经历了如此的变故,难怪他会显得毫无还手之力。
却不知那蒙面黑衣人是何身份,跟养尸人是不是一路的?
“我倒觉得,伤我的蒙面人跟你们后面遇到的养尸人,并非是同伙。”黄帅砸着嘴道:“要不然,咱们几个现在早已到地府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