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强电话拨打几次,柳长军没有接电话,这和往常他一打电话时大不相同,以前只要是他的电话,柳长军必定会热情地立即接听。
警车驶入地下车库时,柳长军的电话依旧没有接听,胡强皱着眉听着电话里的提示音走出警车。此时他也没有料到,那个往日里和他称兄道弟的柳部长此刻已横尸地下车库。
几部警车刚停稳,多辆救护车也驶进了地下停车库。警灯闪烁,汽车尾气腾起的烟雾中,警察们快步向前,医护人员紧随其后。
一时间,地下车库喧闹起来,警察们迅速拉起警戒线,医生护士忙碌着给众保安现场检查、救治。
胡强走向现场唯一站立的当事人——我鲍小雷,开口便问:“就你一人没事,凶犯呢?”
“喏,全在那边坐着呢。”我冲众保安一扬下巴。
“你说他们是凶犯,那谁是受害者?”胡强有点不解地问。
我拍拍胸脯道:“我呀,他们十几号人攻击我一人,还他么都拿着凶器想杀……”
“等等,等等,”胡强困惑地打断我的话,手指那群灰头土脸、个个挂彩的众保安:“你是说他们攻击你一人,个个都受了伤,你却连点皮儿,都没蹭破?”
怎么着,这分明不相信是我一人放倒这十几个渣滓啊。
“蹭破皮?哦,等一下,我瞅瞅,”我察看了全身上下,然后嘿嘿一笑:“警官,您好眼力,还真是没蹭破一顶点皮儿。”
胡强呱嗒拉下脸,冲身边两个手下一挥手:“先铐起来。”
两个警察不由分说,上来就将我的双手铐了起来。若不是看他们是警察,我鲍小雷会随意让他们给我戴上那铁疙瘩吗?!
我抬起手,把手铐杵在胡强面前生气道:“警官,你有没有搞错?我可是报警的受害者,他们才是凶犯,你怎么把我铐起来啦?!”
“你不是凶犯?”胡强竖起一根手指,郑重道:“对,应该说你不是‘唯一’的凶犯。老实交代,你同伙都逃到哪里去了,叫什么名字,还有体貌特征。”
好嘛,就因为那帮家伙都挂了彩,我没有丁点伤,就断定我是凶犯,这警察智商也太令人捉急了吧?
虽然我心里窝火,可是没办法,人家是警官,我和人家还真是急不得、骂不得。
我刚要再次争辩时,正在忙着救治众保安的医护人员一阵骚动。
其中一位医生大声喊道:“警察同志,这名伤员已经死亡,请过来看一下。”
“什么?有人死亡?!”胡强立即命令那两名下属道:“你们把他给我看紧了。这案子可不一般啦,必须联系刑警了。”说着,他快速地用随身携带的步话机联系指挥中心,简单说了一下案情,请求刑警出现场。
联系完毕,胡强走到了那具死尸面前,蹲下身去查看。这死者不正是他刚刚联系不上的柳长军吗?!
他顿时怒火中烧,拔脚快步走到我近前,挥拳就要打我。
“住手!”一声断喝传来,胡强愣了一下,放下手扭头望去。
在场的人这才注意到,力轩集团董事长许力轩等几个人快步走了过来。
我呼一口气,嗯,来了给小爷我撑腰的人,我可以轻松一下了。
抢先许力轩一步冲到我近前的竟是红裙子许凌霄,她抓住我的胳膊,双眼噙泪地着急查看我全身上下。
确定我没有受伤后,许大小姐这才问道:“鲍小雷,他们为什么围攻你呀?”
我微微一笑,耸肩道:“谁知道呢,大概晚饭吃得太饱,想拿我消遣一下吧。”
胡强对走到近前的许力轩语带讽刺地问道:“许董事长哦,怎么的,你打算包庇这个杀人凶犯吗?”
“是胡警官吧?”许力轩对这位辖区治安中队队长多少有点印象,他温和地一笑回答:“这些伤者是我们集团公司的员工,鲍小雷也是我们集团公司的员工,过问一下我手下员工的基本人权,还是可以的吧?”
董事长的水平就是高呀,一句软中带刺的问话让胡强一时无法反驳。
“胡警官,您好,我是刘律师,”许力轩身边一戴眼镜的高个男子对胡强道,随即给他呈上自己的名片:“力轩集团法律顾问,现在受力轩集团及当事人家属委托,作为当事人律师和您对话。”
一旦律师介入到现场,胡强即便再强硬,他也不能动我一根手指头。胡强点点头,无奈地解过刘律师的名片。
“许董事长,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们安保部部长柳长军已经身亡,凶手就是你要保护的这位员工。”胡强恶狠狠用手指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