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烧酒了,洒家三日水米未尽,洒家不要肉,只要酒来,店家赏给洒家二两好酒吧……”,“去去去,哪里来的赖头和尚,饿死了还要喝酒,你是什么出家人,莫不是出来行走骗吃喝的吧?快走,一会店里少了东西,可唯你是问……”,郭兴和众镖师正吃在兴头,却听见店外一片嘈杂。
“去看看……”,郭兴起身道。
“掌门,我们有要事在身,还是小心为妙!”,一旁的罗武道。
郭兴道:“贤弟所言有理,只是我镇远镖局虽然走的是搏利的买卖,但是也不枉在江湖中有个义字名头”,郭兴不待罗武说话,就急忙引众镖师出得店来。
“你个不死的秃驴,还赖在这里不成”,郭兴出的店来,见三个店小二正围着一人踢打,一旁的店老板正吆喝着唾骂被打之人。
众人仔细看去,那被打之人身着一件破旧黄僧袍,脖子上挂着一串菩提珠,活脱脱一个僧人打扮。三个店小二越打越起劲,那僧人口里直说要喝北平二锅头,抱着头任人打他,就是不还手。
“这僧人这般挨打,竟不还手,也是怂到家了”,一旁的韩龙看不过去,撸着袖子就要上前,给那三个店小二点颜色看看。
“韩龙,不可”,郭兴颜色示意韩龙,韩龙知趣的悻悻退后。
郭兴满面堆笑,走到掌柜的面前道:“掌柜的,这位大师的酒钱我付了,就请依了他,给他上好的北平二锅头罢!”
掌柜一看郭兴华服立于身前,忙不迭地施礼道:这位爷有所不知,这个赖头和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连十几日都在我这店里闹事,只贪我店里的好酒。按说喝酒给钱也罢,这个赖头和尚,喝完酒只知道拍拍屁股走人,还说他日若有相求,必当涌泉相报!我这么大的买卖,能求他一个癞头和尚什么,他出家人喝酒也不嫌害臊!
三个店小二见郭兴要为和尚出头,也不便继续打那和尚。那和尚见停了手,抹了抹脸上的半边土,如今众人方才看清那和尚相貌,那和尚天庭开阔,两腮鼓鼓,最为令人惊奇的是竟然生就了一对白眉毛。抹了半天脸,那和尚嚷道:洒家喝酒不花钱是你的造化……
“你瞅瞅,就是这么个欠揍的样”,掌柜的指着那和尚,鼻子都快气歪了。
郭兴笑道:“掌柜的,就依了他吧”。
“好说好说,算这个癞头和尚造化,竟然有爷们请他白吃酒喝”,掌柜的话音一落,挥手示意店小二,店小二会意地从店里拿出了一碗北平二锅头,递给了那和尚。
和尚也不搭话,端起碗来咕嘟咕嘟几口干了,朗声道:好人何不做到底,有酒无菜怎是待客之道。
“这贼秃,好生无理……”,说话间韩龙早攥紧了醋钵大的拳头,劈头就要打了过来。
“韩龙,退下”,郭兴语气威严,韩龙退在一旁。
“既然如此,就请大师进屋,咱们一醉方休!”,郭兴抱拳施礼道。
那和尚听闻,并不还礼,抬脚就走到店里来,一屁股坐在方才众镖师所在的桌旁。也不管是谁的碗筷,拿起那酒肉就胡吃海喝起来。众人一来都吃的差不多了,二来看这和尚浑身泥土,邋里邋遢的坐在那里,都没了胃口,也只有围坐在一旁看他吃喝。
酒过三巡,那和尚拍拍肚皮道:洒家饱矣,你们也别看着了,快些吃吧,洒家告辞了!
“这个和尚,吃人的酒肉,连声道谢都没有,真当是骗吃骗喝的家伙”,一旁的众镖师早看不过去,七嘴八舌地叫了起来。
“阿弥陀佛,正所谓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莫说今日洒家不谢你们这顿酒菜,他日你们还要谢谢洒家吃了你们的酒菜呢,告辞!”,话音一落,那和尚飞身而起,从窗口飞了出去。这悦来客栈后面是一个方圆百丈的大湖,那和尚片刻间就飞到了湖的对面,轻身落在了一处凉亭之上。只是客栈后面少有人走过,也只有郭兴等人在角落的窗口里看到了他这一飞升的身法。
“好俊的功夫!”,众人脱口叹道。
“如此好手,竟然不与店小二计较,为了吃酒,只求不抢,真乃大师所为,我等小看此人了”,郭兴顾众人道。众镖师也皆以为然。
日落西山,店内之人三三两两都离去了,郭兴与众镖师也吩咐店小二喂好了马匹,早早的歇息,准备明日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