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横深施一礼,高声喊道:“皇后娘娘起驾,路途遥远,众军校小心伺候!”
郭信忙走上前来,搀着拓拔嫣然进了轿子,耶律横一声令下,军校赶着牛车拉着拓拔嫣然姐弟向上京而来。
话说这大辽皇帝迎亲队伍,契丹人见了都要位立道旁迎接。萧天佐兄弟二人虽然在部落中受尽荣宠,也从未见过这般阵仗,见路上千万人跪地拜伏,山呼万岁,心中都是热血上涌,庆幸老天赐一个妹妹,让他们萧家从此享尽尊荣。
郭信心中怅然,无心观赏这份荣光,除却吃饭之时,只是呆坐在轿子里暗暗叹气!
这一日,迎亲大队已经走了十几日,按说离那上京也就一日路程,耶律横见众人十分疲惫,深怕拓拔嫣然过于疲倦,到了上京花容失色,天子见了有所怪罪,就向拓跋嫣然请示允许修整一天再行赶路。拓拔嫣然知他心思,照准。于是这迎亲大队也就在路上立了几个大帐,众卫士酒足饭饱后,躺在账里歇息!
连日赶路,郭信无时机与拓拔嫣然说话,这番正准备姐弟好好说说话,却不想拓跋嫣然账外的侍俾拦住道:“国舅爷不可进去,大辽成婚规矩,新人未曾成婚之前不可见男子!”
郭信虽在大漠,郭夫人为免他不知礼,平日也多加传他礼法,郭夫人曾言,汉人成婚女子,不可轻易见男子。不想这契丹人也有这般风俗。郭信无法,只得怏怏而去!
日落西山,大帐外传来语声。账内军士酒足饭饱酣睡,并不知晓。郭信修的神功,已然有听声辨器之能,远远的便能听见有人在喝骂。
众人酣睡,郭信出的账外,只见东南角里闪出十几人,走在前边的是四个将军模样,穿的是汉人的盔甲。其中有一人约莫五十余岁,其余三人皆是二十几岁年纪。这四位将军肩上扛着一个坐床,那坐床之上坐着一人,口里不住喝骂,骂到气处,还用手里的刀背敲打抬床的四人脑袋。身后十几人也不敢言语,只是战战栗栗的跟在后边。
看看切近,郭信方才看清,原来那坐床上之人身着华贵,正是大辽官服打扮。坐在上边骂的很是起劲,只是那鼻子到后耳上不知为何缠着一条白布,白布上印出了淡淡血色,似乎受了什么伤。
却说这三人任由那大辽官员打骂,一直并不作声。只是这几人怕是也赶了许久的路,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终于那走在前边的老将军身子弱了些,一个不留神踩在了坭坑里,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他这一摔来的突然,那三个青年将军不曾留神,这坐床忽然一斜,扑通一声,那大辽官员来了个狗啃屎。鼻子重重地撞在了地上,痛的捂住鼻子嗷嗷直叫。
那老将军慌忙奔到近前,将那大辽官员扶起,颤声道:“大人恕罪,小将疲乏至极,令大人受惊,罪该万死!”
那大辽官员痛的要命,只不住的捂住鼻子哎哟哎呦叫个不停,口里不住地骂道:“不知道造了哪门子孽了,让爷爷我摊上你们这个差事,本以为还是个肥差,从你们那狗皇帝捞点好处回来,不想半路上遇到这档子事,奶奶滴,爷爷我受的这么重的伤,你这老贼还害我,看我今天不砍了你……”,那大辽官员说罢,拾起地上的钢刀就向老将军头上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