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清流莲华

侍的人，大半都被被她摄了神魂，再也走不出来。便是皇帝，为她舍了江山都愿意。更何况你一个小小的修行者，她若不是为了你这具琴，怎会让你得到她？”

    蒋痴臣仿佛是再也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语一般，双手捻起一个法式，两道细细的光芒从己身射出，冲着老狐狸就飞了过去。与此同时，那半城嫣然一笑，恢复了坦然自若的神态，双手在琴上一砸，咚的一声巨响，满湖的冰块随着那声巨响俱被震得轰隆隆爆炸开来。便是在观山阁上的众学生有结界保护，也都是神魂一震，有那修为不够的，咕咚倒在地上晕厥过去。半城砸过古琴，一曲悠扬清静的琴曲随着那半城双手流水一般涌出。那在半天上的甲仙人，听了曲子，神色顿时变得凄楚不堪，眼中发呆，一滴浊泪凝在眼窝。那琴声一震，王尔逍早已醒了过来，伸了一个懒腰，看到甲仙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禁不住大笑道：“老甲呀老甲，一曲《太古遗音》都能让你感动到哭，你也真是多愁善感？”王尔逍说到这里，耳中听到那《太古遗音》传来，里面带了一丝极深的相思之苦。王尔逍听在耳中，心随音转，顿时就想起年幼时，在溪边玩耍，那个大了自己许多的师姐边洗衣边对自己笑，洗完衣又练剑的样子，心中一丝肝肠寸断窜扰出来，一丝一丝的缠到了自己心尖……

    那湖中的老狐狸听那琴音自是悠扬美妙，仿佛回到自己小狐狸的光景，母亲给自己喂食。老狐狸心意一动，然后心中一颤，暗叫好险，自己大意，差点着了这琴侍的道。老狐狸凝心静气，眼看着蒋痴臣打过来两道亮光，两个手指头微微用力，把那两道细光捻住。然而那细光刚被自己手指捻住。指中传来一凉一热两道气息，顺着指尖消失在了自己体内。老狐狸这么些年，什么样的法术没遇到过，猛烈的如排山倒海的，炽烈的如空中的骄阳的，阴狠的如地狱烈焰的。但是今日像这样给自己送了两道灵息的，却是第一次。心中觉得必定有诈，再看那年轻人打过来的光芒，再也不敢徒手去接了。

    那琴侍半城抛却满脑子的杂念，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琴声中，那琴声一会儿高昂一会儿低沉。高昂的时候，让人心里升起无限欢乐，忍不住翩翩起舞。低沉的时候，那心中无限的哀伤涌现，只欲死去才算清静。就连那湖边树林中的大树，听了那琴声之后，光秃秃的枝桠一会儿疯狂摇晃，一会儿低头喝嚎，没多长时候，许多大树枝干断裂，一片狼藉。那琴声随着曲调，逐渐的变得愈发低沉起来。那低沉的琴声，似乎要把天空的阳光都给遮蔽。树林里面的群鹿，本被那冰寒之气驱赶到了好远的地方，但是听到琴音又纷纷靠了过来。没多久，随着越发低沉的琴声，一个个互相撕咬起来，没多久，地上就剩了一大片惨不忍睹的血肉尸体。

    老狐狸凝神静心，虽然不去接蒋痴臣的亮光，但并不是没有办法对付。老狐狸一只爪子缓缓往前伸直，一点小小的光芒从老狐狸手掌中射出，那点小小的光芒遇到蒋痴臣射出去的两条细线，一下子就涨大起来，变成了一个核桃般大小的圆球。蒋痴臣看着那缓缓往前推进的圆球，两手结了一个印子。随着那个印子的结出，满湖的冰块都飞至那个圆球的前面，层层叠叠，堆出了一座大山。那个圆球遇到大山，并没有丝毫减速，而是带着呲呲的响声，瞬间钻出了一个细细的通路，击到了蒋痴臣面前。

    半城的琴声沉闷到已经听不到声音了，只见随着琴声，空中的空气和湖中的冰块嗵嗵的震动。那颗圆球眼看到了蒋痴臣近前，半城两手在古琴琴弦上一摇，身子飘到了古琴上面。到了琴上，半城仿若九天玄女，两只洁白的脚丫，在琴弦上翩翩起舞。那两只玉手也不闲着，纤细的手指仿佛捻着一朵小花，往那圆球上拂了过去。那圆球被半城这么一拂，滴溜溜的转了起来。

    老狐狸在那边嗤笑一声，那伸直的一手往后拽了拽，那小球旋转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蒋痴臣两手疾弹，两手中不断的白色光芒被弹入到那小球当中。随着那小球的旋转，越来越多的光芒被弹入了那小球当中。没多时，那小球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小球也越变越大。老狐狸哈哈一笑：“你们两个黄口小儿，不知道我这宝贝可以吞食天地的吗？这么多灵息打进去，我这宝贝只会越来越高兴，哈哈哈……”老狐狸心中正得意的时候，忽然觉得那远处的滴溜溜旋转的小球和自己联系忽地断了。

    心中一动，就见原本核桃大小的小球变得如圆桌一般大小，此时滞在空中，一动不动。老狐狸看了心中一颤，心想：“竟然能把我的漫天星辰定住，凭这小子的境界是如何做到的？”

    远处的蒋痴臣，脸上笑嘻嘻的道：“我只是用清流冻住了你那宝贝的灵息，过不了多久，他便会自己苏醒。”

    老狐狸哼了一声说：“凭你的境界也想冻住我的宝贝，你也太高看自己了。莫不是你身边这位姑娘，给你传的煞气？”

    蒋痴臣说：“看来，你知道的东西不少。”

    老狐狸呵呵一笑说：“你们再接我一掌，就会明白我知道的东西更多。”说着，一只毛茸茸的爪子高高举起来，极其缓慢向着两人的方向拍了下去。老狐狸的手掌落的很慢，落到一半的时候，空中一个巨大无比的火红色爪子，带着漫天的火焰缓缓的往那湖面压去。虽然看那爪子落下的速度甚慢，但是那蒋痴臣和半城心中就是觉得无论逃到哪里都无法躲开。眼看那火红色的巨大爪子就要拍到两人头顶的时候，那个琴侍舞动的身姿也跟着慢了下来。那身姿随着那爪子的落下越来越慢，那身姿却显得更为曼妙，只是那曼妙的身姿在那个狐爪之下，显得那么瘦弱渺小，引得那众学生都觉得这美妙女子要死在这红爪之下了。

    但让众人惊奇的是，那红爪眼看就要落到半城和蒋痴臣头上的时候。半城的舞蹈越发优美可爱，而且随着舞蹈的越来越慢，那琴声也是越发的沉闷，咕咕咚咚的震动之下，老狐狸觉得自己胸中的旧伤似乎就要迸裂开来，而且身体内还有两股一冷一热的气息在上下窜走，随着窜走的气息越来越快，那两股气息热的越热，冷的也是越冷。

    一旁严阵以待的蒋痴臣，忽然鼓掌大笑起来：“来了，来了，我的清流和大莲华来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