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来时,他就向李亨请示过。
张瑄沉吟了一会,又向顾惜摆了摆手道,“顾郎将,你与萧校尉带羽林卫1000人,随我去城西安禄山的府邸……”
……
……
安禄山在长安的府邸,也算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权贵宅院,其规模和气势丝毫不亚于张瑄的大都督府。
千余羽林卫突然奔驰而至,将安府包围了起来,安府的家丁护卫大吃一惊,赶紧去通禀常住长安的安禄山长子安庆宗。
安庆宗匆匆带着几个下人出门来,见张瑄独自一人站在府门前的台阶之下,身着铠甲手握宝剑,身前身后有众多军卒护卫,神色冷厉,杀气腾腾。
不由赶紧满脸堆笑地迎了下来,拱手见礼道,“大都督,安某不知大都督驾到,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之至!”
安禄山的这个大儿子性格比较文弱,素为安禄山所不喜,因此就派他常住长安,一来打理安氏的生意买卖产业,二来也在朝廷混了个普通文职,算是安家在长安的代言人。
张瑄扫了安庆宗一眼,淡然道,“大公子,本官来此,想见一见二公子!”
安庆宗心中一颤,勉强笑道,“大都督,我家二弟还在范阳,这……”
“大公子,二公子当真不在京师吗?”张瑄冷冷一笑,“据某得到回报,二公子已经进京来……还是将二公子请出来一见吧!”
安庆宗的脸色立即难看了下来,他嘴角一阵哆嗦,猜不透张瑄的真实用意。
张瑄清冷的目光从这人身上扫过,知道他是安禄山家族的“废物”,一些机密大事安禄山肯定不让他知晓,如果刺客背后的主使者当真是安家,那就只能是安庆宗,而非安庆绪。
安庆宗或许真不知内情。
“本官奉监国太子殿下诏,缉拿刺客。如果大公子不合作,那本官只能让羽林卫进内搜查了……”张瑄淡然摆了摆手。
安庆宗有些慌乱,下意识地回头向府内望去。
安庆绪是来了,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安庆绪来做什么,安庆宗并不太清楚。
难道……安庆宗吓了一大跳,浑身上下冒出了一身冷汗:难道刺杀张瑄的人是二弟所派?
就在这个时候,安庆绪一身华服大步流星地从府内走出,大老远就拱手朗声笑道,“安某在此,见过大都督!”
安庆绪走到当面,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慌,不过一闪而逝,掩饰得很好。
他此番奉安禄山之命进京,打探朝廷的虚实,无意中得到密报,说是张瑄正在研制一种威力甚强的火器,就大感兴趣,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不过,刺杀张瑄,却并非是安庆绪所命,而是李腾空擅作主张。安庆绪并无杀张瑄的念头,只是想得到火器的配方。
李腾空之师凤鸣道姑乃是前隋朝皇室后裔,一向对李氏皇族心怀国仇家恨,安禄山稍加笼络,就投入了安氏门下效命。此番凤鸣道姑进京保护安庆绪,李腾空也就跟了来。
谁料李腾空按捺不住,竟然擅自行刺张瑄,打乱了安庆绪的计划。安庆绪见事已至此,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派凤鸣道姑劫持张瑄,准备威逼张瑄交出配方。
然而,李腾空竟让张瑄逃了。
这让安庆绪感觉不妙,立即就有了动身逃离长安的念头。可惜他没有来得及行动,张瑄就带人来了。
“大都督,家父得知陛下患病,特派安某进京来进献上等百年人参两株……安某到京之后听闻大都督新婚大喜,正要准备过府去祝贺……呵呵。”安庆绪心念电闪,他不认为张瑄抓到了他什么把柄。
张瑄默然,突然上前一步,伏在安庆绪耳边冷声道,“二公子,交出两个刺客,本官不为己甚,此事就这么罢了。”
安庆绪脸色大变,故作惊讶道,“大都督的话,安某听不明白!”
“二公子当真听不明白吗?”张瑄冷冷一笑,“若是二公子当真听不明白——待本官属下从玉真观将那两名刺客拿下,再来与二公子说道说道吧。”
张瑄眸光中闪过一丝冷酷,凝视着安庆绪缓缓举起了右手的宝剑。
安庆绪嘴角哆嗦了一下,颤声道,“大都督……安某,明白了。”
安庆绪害怕了。真的害怕了。
张瑄向来以雷霆手段和心狠手辣著称,安庆绪明白,如果张瑄真的掌握了证据,想要灭了自己不过是举手之劳。
张瑄心里暗暗笑了。他气势汹汹掌兵而来,不过是一诈。
幕后主使是安庆绪,他也不过是猜测和推断。因为对他的火药和火器感兴趣的人,满朝上下,大概也只有安禄山***了。
而安庆绪的表现,显然证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