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遮住了月光,赵会长几乎全凭着模糊的路面与众不同的痕迹深一脚浅一脚的赶路,若在平时他能打着灯笼或火把,但今天八路军有大行动,他们不能暴露了行踪。
跟在赵会长身后的人几次想抽出手中的短匕下杀手,却最终还是忍住了不动,继续冒充着农户老李,天色黑暗,几乎很难分辨人的模样。
“月黑风高杀人夜!”李卫望着天上的月亮被黑云渐渐遮住,不时地会伸手不见五指。
所有地战士都右臂上都扎上了白毛巾,整齐的列队,等待随时出发。
“咋还不来呢!”二营长吴二狗手里的驳壳枪挑着脑门子上的军帽焦急地来回踱着步。
“来了来了!”营指导员指着远处匆匆而来的两个人影,“老赵啊,怎么才来啊。”
“哎呀,不好意思,来晚了!你们都准备好了吧,人也给你们带来了,那立刻出发吧。”农会赵会长远远地就打着招呼。他看到二营已经列好队伍。
“好吧,赶紧出发吧。”二营长像打了兴奋剂似地,万事俱备只欠向导这个东风。
“老李啊,你就带着二营长他们出发吧,我还要去四营呢。”农会赵会长头也没回直接道,直到此刻他都没有发觉农户老李已经被调了包,而看清这个西贝货的二营战士们还以为这个人就是他们的向导。
农会赵会长话音刚落,就听见远处天空中哧哧几声轻响。几颗闪亮的信号弹飞上天空,远方地战斗打响了。
转身地时候目光在那个假老李身上一掠而过,只是有些奇怪老李怎么突然壮实了一点点,还没容得他起疑,就被远处响起地炒豆般地枪声给吸引住了,不时沉闷的爆炸声伴着地面有一阵阵轻微的震颤从脚底下传来。
“啊呀,打响了,我要先走一步。”同样身负另外任务的赵会长直接把身后的人推到二营长面前。寒喧几句就走了。
“慢走!”二营指导员挥着手目送农会赵会长消失在黑夜中。
“列队!出发!”二营长同时高喊着。
在那个冒牌老李的带领下,二营跟着出发了。
信号弹飞上天空的时候,涞源城外就像年三十夜地爆竹响,几乎听不出点儿来,密集而响亮。上庄的外围,三团的一营从三分区二团借来了迫击炮,朝着上庄的鬼子据点猛轰开了。
枪响像突然爆发一样,前一刻还静悄悄的东团堡西面馒头山日军阵地。突然像开了锅一样。
不时爆炸的火光会映出来不及隐蔽地八路军战士的身形,马上就会吸引一串串子弹从不同的角度扫了过来。
鬼子碉堡上拉开了好几盏探照灯射向战场,凡是被灯光照住地战士会立刻被强光刺激的失去视觉,紧接着身上冒出数股血泉倒下。
在据点里的鬼子看到灯光照射下的无数八路军涌了过来,早吓毛了,推开射击孔,每一个火力点都在开火。
位于东团堡的西南面打得不可开交,不时一座狂吐着火舌地地堡被拼死冲过来的战士用集束手榴弹炸翻。密布的铁丝网也被零散的手榴弹撕开一道道口子。
八路军攻得突然,鬼子也应得匆忙。
为了应付深沟,三营地工兵班带着从当地老百姓那里拆下来的门板或木排架在沟上,一队队战士趁着前方火力点刚被掀掉,就立刻冲了上去。
“我的兵啊,我的兵!~~~把那几个灯给我打掉,打掉他。”三营长欲哭无泪地眼睁睁地看着半个排的战士直接倒在了敌人的火力点前,急得直跳脚。晚上整八点前。他的几个连摸着黑悄悄的砍开敌人地铁丝网和鹿砦,干掉几个哨兵。却不知道怎么着被发现了,一下子干了起来。
“这一仗不好打啊,部队伤亡太大了,鬼子像是有准备的样子。”三营指导员皱着眉头,密切注视着战场上,八路军战士几乎每前进一步都会有战士牺牲。
三营长急得直跳脚,高喊着:“来人,给我把那几个鸟灯打掉,让他照个屁,快,快把他打掉。”
不一会儿,在密集的射击中,八路军战士中总有几个神枪手,鬼子的几盏按照灯被干瞎了,八路军的压力一下子小了很多,但时不时的曳光弹会照亮整个战场。
三营的一个连的兵力已经越过壕沟,付出一个班地代价砍开层层叠叠地铁丝网,突入东团堡西南面的一堵外围墙下,这是一处敌人火力地死角,硬是挤上了一堆八路军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