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飘散的烟雾仿佛受到什么大力鼓动,缓缓地冲着一个方向退散。
所有的人条件反射式的做出同一个动作,双手抱头捂住耳朵蹲下,没有一个人想被小李子的九天龙吟误伤。
要命的蝗灾使二营连什么招都使上了,不管黑猫白猫,只要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实践出真知,在理论联系实际后,李卫郁闷咳了好几声,九天龙吟极耗精气神,他也只能延续一分钟都不到的时间,除了离自己三十米范围内被震死的蝗虫如降雨一般纷纷落下,地面铺满了一片虫尸,三十米外的蝗虫除了慌乱地向四散逃跑,压根儿不卖李卫的帐,九天龙吟也是作用有限。
怎么也扑杀不尽蝗虫的村民们,疯狂扑击蝗虫者有之,跪在田边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者有之,咬牙切齿地指天骂地者有之,欲哭无泪神情绝望凝滞者有之,跪地双手合什虔诚祈祷者也有之,不少已经绝望了的村民干脆放出家畜,哭着看着禽畜们把粮食和蝗虫给一起吃掉。
面对自古就有天罚的蝗灾,不可避免地使根据地内人心惶惶,一些愚昧的老太太甚至摆起了香案供起了蝗虫为“神虫”,向所谓的神灵祈求让蝗虫不要来吃粮食。
不少潜伏进来的特务和汉奸四处散播谣言,说什么八路军是逆天,触犯神灵,上天降下了惩罚,根据地的蝗灾是天谴之类的,再利用一些无知的群众,蓄意挑拔根据地群众与八路军之间的矛盾。
少数不明真相的群众嚷嚷着根据地的伤亡损失都是八路军惹火了日本人造成的,而且触怒神灵,使上天降下灾祸来,搅得局势越发的不安稳。
一些村子里甚至出现阻挠八路军工作组的政宣和备战工作,不少民兵家属硬逼着把参加民兵的亲人强拉了回来,亲人的阻挠和反对,让不少热血青年被家里人闹的垂头丧气,心灰意冷,不得不被迫退出民兵和游击队,甚至有的村子刀枪入库,马放南山,解散了武装,干脆放弃了抗日。
与此同时封锁线附近的日军则一反常态,摆出中日一家亲的姿态,不少日军模仿八路军,给农户干点活,给小孩子塞些糖果,利用一些小恩小惠拉拢人心,然后热情邀请根据地的村民们到日军治安区去生活,建立起所谓的“人圈”,欲从根本上争夺八路军的人力资源基础,从底层抽空根据地的实力。
因蝗灾引发得山雨欲来的动摇局势,位于辽县麻田镇的八》军前方总部内正召开着团一级的紧急会议。
目前根据地最急缺的就是粮食和人,而蝗虫和日军两支天灾加人祸的蝗(皇)军,却有如两只手紧紧的扼住根据地的喉咙,让八路军各级军政单位喘不过气来。
春小麦及春季作风的收获大面积减产几乎已成定局,然而日军捉摸不透的动向,更让八路军总部会议上所有的人心头笼罩着一层不详的阴景。
一分区参谋部传来的一份情报分析和地下情报网络的多方情报印证,预示着日军近期正在酝酿着一次规模空前庞大的攻势。
可是粮食却是根据地的命根,不可预知的蝗灾突然降临,令根据地所有的军民措手不及,不得不抽调大量的人力进行救灾和抢种行动,另一面日军发动大规模扫荡攻势的警报越来越响。
前年百团大战,去年反第三治安强化扫荡和今年三月的春节扫荡行动,虽然八路军取得了可喜的战绩,但同时带来的大量伤亡,也使根据地的人口达到了一个有史以来的低谷。
灭蝗造成防卫空虚是找死,全力备战却没有了粮食又是等死,抢粮食还是反扫荡,太行山抗日革命根据地不得不面对了有史以来了最大的挑战。
这让八路军总参谋部的参谋们几乎是寝食不安,不从蝗虫嘴里抢下粮食,空着肚皮的根据地军民们哪怕日军不来打,也会不攻自溃,这个是连小孩都能认明白的局面,日本人自然不会傻到错过闹蝗灾给根据地致命一击的这个机会。
“按眼下看,各区的人力只能选择灭蝗自救,抓紧补种,或者积极储备战备物资,训练备战,这一次小日本一定不会放过根据地的,恶战不可避免,但我们需要尽可能的减少损失。”彭副总司令员已经看清了眼下的形势,天灾人祸齐上阵,而且挑得就是刚刚过完冬,青黄未接的时候,形势只能用恶劣到无以复加,简直是要命的程度。
“但毕竟根据地还是我们的地盘,日本人不管怎么说也是外来的,至少,我们还拥有地利,只要根据地还在我们手里一天,我们就多一分打败侵略者的把握。”左参谋长接着彭副司令员的话,愤然打破了会议室内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