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屋里,秋儿腮帮子鼓的如同将要过冬的松鼠一般,抱着刚刚买回来的好大一袋子蜜饯吃的陶醉极了。
黄姑娘快发疯了,真的受不了小狐狸那张阴损的臭嘴,这不一会的功夫从那张像极了说书人的嘴里已经讲出了黄姑娘出嫁,黄姑娘暗害薛寡妇,黄姑娘当妈的一连串戏码,看这架势小狐狸就快编出黄姑娘小孙子的戏码了,而这小孙子的爷爷竟然是卖烧鸡的李老实,自己还害死了情敌薛寡妇。黄姑娘实在忍无可忍被小狐狸折腾去给屋后面的大缸换新水。
小狐狸见黄姑娘咬着银牙出了门,就转过头来对秋儿说道:“秋儿,寒玉庄的事情我看还是不告诉黄小妞儿的好,你说呢?”
秋儿嘴里塞满了蜜饯,朝小狐狸点了点头,“听你的。”
小狐狸也不再理会没心没肺的秋儿,自己慢慢的将寒玉庄的事情来来回回的想了好几遍,七十几条人命,从密道爬出来的秋儿,江珀夫妇到底去了哪里,何不醉里的二福子,还有那题在影背墙上鲜血淋淋的诗句……忽然好想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问秋儿:“秋儿,当时是谁让你从密道跑出来的?”
“爹爹啊,爹爹那天晚上突然跟我说,让我从密道跑出来,千万不要回家,只再等他来找我。后来我到了庙里睡了一觉,肚子快饿的快死了,可是他到现在也没来找我,我就跑进城去吃灌汤包,就听茶馆的人说庄上的人全被杀了,爹娘也不见了……”
小狐狸听完说道:“看来出事的时间肯定就是晚上了,而且最重要的江大侠不知道从哪得来消息,猜到了有人会对寒玉庄不利,你一个小娃娃怕是要遭殃,前脚把你送进了密道,后脚家里就出事了……嗯,那天你进密道的事,除了你爹还有谁知道?”
秋儿细细的回想了一下,说道:“娘也知道,是娘给我换好的衣服,还给我怀里塞了十二片金叶子,还笑话我说‘秋儿变成个暴发户,去外面骗个儿媳妇回来’呢,去密道时是爹爹带我去的,而且我肯定没别人知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从小因为是七水三分木的内性,所以对身边活着的东西感应力特别强,比如我现在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觉到灰灰正在欺负灭灭,所以我肯定去的时候身边没有其他人,而且爹爹也在,他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把我塞进密道里的。”
小狐狸好奇的跑去看了看两个小家伙,只见灭灭像是受了极大地委屈,见了小狐狸,像是见了亲人一样正“咩咩”的叫着,好是可怜,而灰灰在边上用屁股拱了一下灭灭,自己叼着一只小虫子吃的得意洋洋。
眼前这一幕直看得小狐狸好不惊奇,在脑海中又梳理了一下寒玉庄上事情经过,江珀夫妇事先知道当晚寒玉庄要出事,所以才让秋儿走了密道,而且确确实实真的出了大事,庄上一夜之间七十二口人被杀,江珀夫妇下落不明,只想的小狐狸觉得处处都是矛盾,处处都想不通。
江珀夫妇既然知道会出事,提前做了堤防怎么还会真的出事?既然知道要出事就一定能多少猜到仇家是谁,怎么一点线索也没留下?秋儿一个七岁的小女娃娃,江珀夫妻二人怎么就敢让她一人走密道跑到破庙来?而且既然给了秋儿十二片金叶子的重金就是知道他们夫妻二人一时半会不能去找秋儿,江珀又是个知道破庙的,八成也知道自己住在这里,就不怕老子一时兴起弄死了秋儿夺了金叶子?还有杀人的仇家,没事闲的写的什么歪诗,这是臭显呗吗?大仇得报高兴地不得了了?还什么七十二畜?等等七十二畜……
“秋儿你家一共有多少人?”
秋儿一个个掰着手指头开始数:“爹爹,娘亲,秋儿,小砚台……还有麻雀姐姐,柴哥哥……一共七十六个人……咦?”
小狐狸狠狠地拍了自己脑袋瓜子一下,愤愤的说道:“我也是个废物,怎么这么明显的事情现在才想到,那恶贼既然在墙上写明了杀了七十二人,而且秋儿你那天吃灌汤包的时候是不是也听那崔老总说官府前去收尸,收的也是七十二人?”
“对,那天我确实是听到那个崔老总说给七十二个无头尸拼脑袋……”
“那就对了,你家总共七十六个人,死了七十二人,你和你爹娘不算,那还有一个人哪里去了?这人会不会是个奸细?再和恶贼里应外合才能杀了这么多人……可是,还是有些说不通啊……”
小狐狸和秋儿并肩坐着,秋儿也不吃蜜饯了,俩人愁眉苦脸的拖着下吧做苦思冥想状,“哎呀!不好!”
“又怎么了?”
“秋儿啊,今天咱们碰到的那个二福子,如果真的身怀武功怎么可能就做个店小二?咱们往坏了想,就当二福子和你家的事情有关系,你爹娘也带你去何不醉吃过汤包,而家里再有个反水的坏蛋,那他岂不是肯定知道你这小女娃的存在?”
秋儿被小狐狸一连串的话吓得满头大汗,急道:“那可怎么办?”
小狐狸从小到大也没经历过如此复杂的事情,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看见黄姑娘累得像条死狗似的回来了。不由心思一动,说道:“咱们就来个守株待兔!”
换上了夜行衣的黄姑娘发誓自己这辈子从没见过像小狐狸这样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到让人有些喜欢的怪胎,光一个封自在就已经让黄姑娘一个头两个大了,可是那封自在不过是仗着自己轻功玄妙,武艺高深,若是和自己一般功力,自己绝对不会惧他,可刚刚小狐狸那一系列的安排,只听得黄姑娘冷汗直往外冒,却又有点兴奋的跃跃欲试。
也不知道两个娃娃带着自己和一个叫二福子的店小二吃了顿饭之后怎么就变得如临大敌琢磨出了这么多门门道道的,自己发问,俩个娃娃也不说。
一些列的布置花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已经按部就班的完成了,今晚的月亮又圆又大,黄姑娘一身黑衣躺在房梁上,小狐狸和秋儿仍然披着那块破麻布,倒在草垛里睡觉,屋外面灰灰和灭灭被放了出来,现在好像在还吵架,子时都到了,俩个小家伙还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不久,俩个小家伙的叫声戛然而止,秋儿睁开了眼拉了拉小狐狸,小狐狸心里明白:“他娘的!果然来了!”
三麻子四天前那晚从李老实和老药罐子骆柏青手里逃了,想起那夜的遭遇早已经吓得他肝胆欲裂。
一个躲在东街上买烧鸡的憨厚胖子,和一个没人爱去的广仁药铺掌柜的,竟然这般厉害,那帮灵堂的人和两人一交手,三麻子就觉得不对劲,刚刚在茶馆里明显是两人对自己留了手,自己仗着轻功高超,躲在灵堂一帮杀手后面摇旗呐喊,知道这帮杀手估计怕是不太顶用,又心知李老实和老药罐子不会对自己下杀手,三麻子寻了个机会,仗着自己轻功不错,脚底抹油逃了出来。
饶是如此,最后还是被老药罐子的一枚银针叮到了脚踝上。
随手把银针拔去了,初时还没觉得有什么,哪知道自己躲进了山里,刚一歇脚,就发现中了毒针的那只脚已经没了知觉,并且飞快的肿成了个大馒头,跟着就觉得自己浑身无力,瘫倒在地上,手也已经抬不起来了,但偏偏又精神万分,清醒的毫无一丝睡意。
说来简单,但是一般人绝对想象不到三麻子之后受到的那种恐惧,三麻子眼看着自己的脚,腿,小腹,手臂,一直蔓延到脑袋和脚一样慢慢肿了起来,不疼不痒,但是三麻子又实在是四肢酸软什么也干不了,紧张害怕的心都要跳了出来。
别的地方还好说,骆柏青的银针上有毒不假,但既然不痛不痒,又明知道不会要了自己的性命,忍一忍就算了,可是当三麻子发觉那银针上混合了烈性春药的时候,下身已经跟着变得无比兴奋,那活儿坚挺的就像随时要炸开一样,这种滋味让三麻子感觉十八层地狱里也不过如此。随着自己每一次的呼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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