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离开

他们有说是谁指使他们的吗？”江千雪摇摇头道“他们没说。”老夫人道“这事让你爹去查，明天你们就要离开家了，奶奶舍不得你们啊！”爱怜的抚摸睡得香甜的孙子江千恒，眼里满满的都是不舍。江千雪趴在床前看着弟弟熟睡的脸抬头定定的说道“奶奶！娘亲说过靠人不如靠己！孙女想学些东西防身！这样至少可以自保！”老夫人盯着孙女看着她眼里的坚定叹口气说道“要照顾好自己跟弟弟！在外边不比家里不要对所有人都那么相信！知道吗！”江千雪点头，之后老夫人跟孙女说了好多话，多是一些注意安全，遇事怎么处理的事情。尽管孙女还小但一想到要那么多年都不在身边她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的知识都告诉孙女。直到半夜才放江千雪回去睡觉，至于孙子江千恒直接被老夫人搂着就那么睡了！

    第二天，晨光熹微洒进院子，露珠从盛开的牡丹花间滴落，树间鸟儿穿梭划过，到处一片鸟语花香的景色。但老夫人一行人却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欣赏，带着丫鬟小斯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急急忙奔走着。老夫人走得急喘得不行，脸色难看得吓人，身后跟着的丫鬟婆子走得再急都不敢大声出气儿，连胡妈妈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着了老夫人。要问老夫人脸色怎么那么难看，胡妈妈就抱怨得直想骂人，这都是拜那个邪医所赐。老夫人担忧舍不得大小姐大少爷睡得晚，寅时才刚入睡不到两个时辰就被下人吵醒了，听到下人禀报说邪医带着大小姐已经上了马车等在府门前还说要她们送大少爷赶紧过去，不然半个时辰后就带着大小姐直接走了！老夫人当时气得不得了穿上衣服都来不及梳洗就带着人急吼吼的前往府门而去。

    薇儿院，一日之计在于晨，江守耀把这句话实行的很彻底，此时他正埋在妩媚的孟姨娘身上做着原始的运动，刚才下人来禀说大小姐大少爷要走了，他原本想去来着但大早上的不愿起来还不如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反正两个孩子那儿娘会去送的。何况今天的孟姨娘格外的热情，他直接就兴奋的化身为狼了。“啊，，，嗯，，，”孟姨娘躺在罗汉床上双手抚摸着江守耀的背，眼里闪烁着得意，她是不会让侯爷去送那两个贱种的，就侯爷疼爱那俩贱种的劲儿越是分别他就越舍不得。不过分别久了侯爷对那两个贱种的感觉就会越淡，而这就是她跟女儿梦离的好机会。她一定要让侯爷的心里眼里都只看到她们母女！

    老夫人到了门前看到邪医坐在马车上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顿时怒火中烧，来到跟前怒声道“洛老先生，你怎么能这么做，这才什么时辰，孩子们连早膳还没用呢！再急也不急这一会儿啊！我孙女呢？”这老先生看着邪气得很，为怕他真的带着千雪直接走了她们慌慌张张的一路奔来连让孙子用些东西垫肚子都顾不上就被抱着过来了！再看这邪医老头竟然还不耐烦的样子怎能不令人气愤！邪医并不理老夫人看都不看她直说道“恒小子呢！快点上来要赶紧走了！”老夫人顿时气结。她也不理会邪医的话吩咐身后的丫鬟们把昨夜收拾好的东西放到马车里。丫鬟们拿着的大包小包的包袱到了马车跟前，巧心掀开帘子却看见大小姐在里面正睡得香甜，又退回来道老夫人跟前说道“老夫人，大小姐在里面睡着呢！而且里面只有两三个人空好小，这些东西都放不下！”不仅小还有些破。老夫人仔细看了看马车确实不怎么样，这样的破马车怎能坐人太委屈她的宝贝孙儿了。掀开车帘见孙女睡得香甜唤了声“千雪，千雪！醒醒！”摇了几下见孙女还是睡得那么香不见醒也就不叫她了。回身对巧心说道“去，让人驾马车过来！”这辆马车实在不能坐人。这辆马车就是那黑衣人的那辆，人家杀手会给你用多好的马车，就是一般普通人坐的马车。但这样的马车对于侯府这样的勋贵是看不上眼的，认为配不上她们高贵的身份。一会儿一个小斯驾着辆豪华的马车过来了，邪医见老夫人这做派脸黑了，说道“我们要去的地方离望京那么远，一路说不定会不太平，驾着那么华丽的马车是生怕别人不抢你吗！”邪医觉得老夫人秀逗了。老夫人被这么一噎恍然道“也对，可是这也太委屈了！”看着眼前的破马车真是不忍两个宝贝儿坐在上面。邪医才不管老夫人怎么想，看着丫鬟们手里的大小包说道“只带两件衣服剩下什么也不带。”一看就知道放了不少多余无用的东西看着就是累赘。老夫人冷声道“两件衣服太少了，青乐青元捡些以后用得着的带上！”不能都带着也得带一些，反正不能太委屈了俩宝贝。青乐青元拆开各个包袱捡些实用的包了两三包又拿了些糕点吃食再多就拿不了了。邪医看着那些包袱里的金银碗筷，香囊玩具，珠宝玉饰缳佩腰带，糕点吃食，还有两包的全是衣服，不由自主的擦擦冷汗，说道“又不是不回来带这么多东西是要搬家啊！”他就说送俩娃回来麻烦吧！老夫人完全不理邪医，见青乐拿着东西上了车，青元抱着孙子站在车旁，她上前从青元怀里抱过孙子万分不舍的说道“恒儿，你要跟师傅走了，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奶奶会想奶奶吗？”虽说一个月就回来一次但两个宝贝那么小就要受这份儿苦她想想就心疼得厉害。江千恒也明白要很久见不到奶奶眼睛红红的说道“想，恒儿会每天都想奶奶的！”老夫人忍不住的流泪道“好，好，奶奶也会想你们的。要好好听师傅的话知道吗！”江千恒点点头道“嗯！孙儿知道！会听师傅跟姐姐的话的！”邪医最见不得人家煽情的离别不耐烦的说道“行了，快走了知不知道老夫还有要事呢！”老夫人再不舍也只能眼看着青元抱着孙子上了车。邪医见除了俩娃竟然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丫鬟青着脸对老夫人道“那两个娇滴滴的丫头怎么回事？她俩可不能跟去！”他一个糟老头子带着俩娇滴滴的姑娘叫旁人看见了像怎么回事儿。老夫人冷眼看着邪医道“到了你那儿是你照顾我孙儿的衣食起居还是有下人？”这邪医爱酒，她昨晚让二管家带着府里存封数年的五谷酒去套邪医的话，果然他原先所说真的是看上俩孩子要收徒弟，虽说没有套出医庐的地址，但还是知道了那里除了邪医他本人跟几个徒弟再没有其他人。邪医心虚的望向一边，转而又想说什么就听老夫人又道“这俩丫头可是千雪点名要带走的！”邪医听是那丫头要带的顿时不吭声了。老夫人见此心中暗自高兴，果然如她所料这邪医很在乎千雪！昨晚上她就发现这邪医总是跟孙女说话，询问孙女的意见似是有些忌惮。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忌惮一个小丫头但这样她更放心，省得那邪医虐待俩宝贝孙儿。

    邪医见都上车了说道“走了啊！”也不给老夫人再说什么的机会，狠狠一扬马鞭“驾！！”“咳咳，，咳咳”尘土飞扬过后老夫人已经见不到马车的影子了！久久的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觉得这心里呀空荡荡的，只盼望着这一个月能快些过去。叹口气转身回府刚进大门就见阮嬷嬷手里拿着个盒子由小丫头扶着一瘸一拐的奔来，走得急脸上汗水淋漓的。阮嬷嬷见着老夫人急忙道“老夫人！大小姐大少爷呢？”说着就往门外走去。老夫人喊住她说道“已经走了！别追了！”阮嬷嬷愣住脚，回身看着老夫人道“走了！怎么这么快！”紧紧的抓着手中的盒子，来到门外果然什么人也没有，失魂般的回来手中的盒子差点掉到地上，口中喃喃的说着“走了，走了，，，”老夫人指着阮嬷嬷手里的盒子说道“拿的是什么？”看样子应该是送给俩孩子的。阮嬷嬷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杏仁酥跟绿豆糕泪眼婆娑的说道“大小姐大少爷最爱吃奴婢做的糕点！”昨夜她知道大小姐大少爷要跟师傅去学艺，左思右想连夜起来做了姐弟俩爱吃的糕点，刚做好就听说大小姐大少爷要走了急忙包好赶过来还是没能赶上，心里失落得很。老夫人知道阮嬷嬷也是真心的疼爱俩孩子不忍道“别伤心了，下个月就会回来的。”阮嬷嬷并不知道每个月都回来一趟的事，听老夫人这么说眼睛都亮了说道“真的？下个月就回来！”胡妈妈笑道“大小姐大少爷每个月都会回来一趟的！”阮嬷嬷听此也就放心了，每个月都回来好，好。

    一行人又回了镜明堂，胡妈妈见这个时辰了忙吩咐丫头们传膳。老夫人坐在雕花椅上寒着脸道“侯爷呢？”两个嫡子出远门他这个爹也不去送送，恒儿小不知事儿还好，也幸亏千雪睡着了不然见她爹没去送她们，这丫头指不定心里怎么难受呢！若是不跟她爹亲近就不好了。胡妈妈也是刚听了下人的回禀，说道“丫头回禀说在孟姨娘院里！这会儿怕还没起呢！”老夫人冷声道“她动作了几次我没发作她，她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她！”孙儿几次的被害查出的结果都隐隐指向孟姨娘，之所以没发作她是因为当时她有孕在身，老夫人不能不在乎孩子，但她更气的还是那不争气的儿子江守耀！要不是他死活的护着孟姨娘她早在两年前就处置了那不安分的孟姨娘！想来就窝火！连带着孟姨娘生的二小姐江梦离也不甚喜欢！胡妈妈见巧心已经给老夫人穿戴好扶着老夫人坐下用膳，说道“老夫人且别将那贱蹄子放心上，她现在也不年轻了比不得那十六七的少女，时间长了不出三年侯爷对她就不那么上心了，到时寻个错处置了侯爷也不会再心疼了！”况且，她还没有男嗣！就只有一个女儿看大小姐那聪慧的架势一准儿能把二小姐秒成渣渣。老夫人沉吟片刻说道“找个机会打发她们母女去庄子，过个一年等侯爷续了弦由新夫人去收拾她就不用我这个老婆子操心儿子后院的事儿了！”胡妈妈笑道“谁说您老了，跟人家的老太太比年轻着呢！老夫人呵呵笑道“你呀！就会哄我开心！”

    将军府，鹤松堂，沈周氏担忧的看着老府医为老太太施着针，万没想到昨日她们刚从忠信侯府回来就接到了那样惊心的消息。看着床上刚晕厥过去的老太太想到昨天得到的消息她现在对忠信侯府是越发的厌恶。本来婆母就在伤心玉萱的死，这几日几乎都油盐不进的憔悴得很，又听到两个小外孙失踪的消息，一时间急怒攻心晕厥了！这不是雪上加霜吗！也不知道忠信侯府的人都干什么吃的连两个孩子都看不住。昨天若不是她们拦着加上老太太身子弱挺不住，不然老太太就奔去忠信侯府兴师问罪去了。这不今儿一早听说还没有消息又晕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不知道老太太能不能承受住。府医施完针见老太太眼睛动了动知道要醒了便扒了针。对着沈周氏说道“大夫人，老太太这是老毛病了，要好好静养再不能受打击了，不然危矣！”开了方子便走了。沈周氏见老太太醒了忙倒了杯水喂老太太喝下，宽慰道“婆母，千雪千恒都会没事儿的，您可要爱惜着身子才是，不然您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这一大家子怎么办呢？我又怎么跟老爷交代！”老太太在大儿媳的扶持下坐起来，虚弱道“可有千雪千恒的消息？”她这两个小外孙怎么就那么命苦啊！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呢？沈周氏正要说还没有消息，就见丫鬟进来说道“启禀老太太大夫人，忠信侯府老夫人过府来了，二夫人正陪着过来！”老太太跟沈周氏错愕的对对眼儿，没想到老夫人竟然来了。正好老太太也正要找她呢！不一会儿，二夫人沈丰氏陪着老夫人进来了，老夫人来到老太太跟前说道“抱歉啊亲家母，没拜贴就来了！亲家母可好些了？”昨天收到消息说亲家母一听俩小外孙失踪的消息直接晕过去了，让她心里好是惭愧内疚。老太太也不在乎那个，皱着眉虚弱道“千雪千恒呢找着没有？”老夫人笑道“亲家母且安心，就是知道你担心我才来这一趟的。姐弟俩都没事儿！”老太太惊喜道“真的，找着了，都没事儿？快带来我看看！”老夫人道“自然还能骗你不成！不过暂时是见不上了！”老太太刚还高兴的望着老夫人的身后却不见俩小外孙。听到见不到怒道“你怎么没带俩孙子来，我这不看看怎么放心啊！”老太太以为是老夫人不愿带姐弟俩来抱怨的看着老夫人。一想到刚走了的俩宝贝孙儿老夫人直掉泪说道“我愧对老姐姐你啊，是我没照顾好她们才让她们出了事，不过说来也是他们姐弟的命！”老太太见亲家母直抹泪就直觉不好，又听后面的话觉得懵了。说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老夫人缓缓讲了来龙去脉，老太太起听俩外孙被歹人掳走了惊怒后听是被人救了才放松下来又听那高人收了俩孩子为徒，皱着眉说道“他要收俩孩子为徒你就同意了！”就算是救命恩人这要求也过分了。老夫人叹口气道“救了俩孩子的就是那个医术高绝的邪医洛老先生！老太太惊讶了说道“可是真的？洛老先生！”老夫人点头道“是的！我原是同意的，但耀儿不知原委答应了！”老太太一听是那不着调的女婿拖得后腿就来气，说道“他怎么能糊涂的答应呢！”老夫人又道“这事儿，早先两个孩子就拜过洛老先生为师了！并且，，，”看了眼周围丫鬟们，老太太挥手示意丫鬟们下去，屋里只有老太太跟沈周氏沈丰氏时，老夫人才说道“千雪那丫头对拜师这事非常坚定！”老太太跟沈周氏沈丰氏都惊讶了，老太太道“千雪怎么会，，，”那么小的娃儿能懂什么！沈周氏沈丰氏也是这样想的。老夫人回想起孙女一脸坚定的的样子也是觉得不可思议，说道“千雪坚定的跟我说她要恒儿跟她一起学些本事以保命！”老太太跟沈周氏沈丰氏具都震惊了，这真的是个孩子说的话。老太太怔了下道“她一个孩子怎会说出这般的话？”老夫人感慨道“说来还是亲家母教女有方，玉萱把千雪教导得很好！我看那洛老先生都挺忌惮千雪。就是太早慧了容易被人盯上！”老太太沉思片刻说道“是啊！一如当年的俞亲王府的小郡主，自小异常聪慧深受俞亲王的宠爱，却因此糟道很多人的嫉恨被诋毁谋害，不到十岁便去了！生生毁了一个好姑娘！”老夫人道“可不是！我就担心千雪会步那小郡主的后尘！毕竟防得再严密也终有一疏！”老太太点头，余光撇向两个儿媳妇，沈周氏沈丰氏忙说道“放心吧，婆母我不会到处乱说的！”沈丰氏也是道“是啊，婆母！我的嘴你还信不过吗！我可不是那多嘴之人！”老夫人跟老太太见此默契的点点头。老太太又道“现在两个孩子在哪？”老夫人说道“今天一大早就随洛老先生走了！说是每个月都会回来一趟！”之后又跟老太太说了许久的话见亲家母累了，老夫人才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