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嘴唇贴到酒上,轻轻吸了一小口,合上双目,全神贯注的品味起来。
众人只见他开始神色较为舒缓,渐渐的嘴角上扬,似乎十分欢愉,而后转为平静,突然双眉一耸,又变得十分诧异。片刻之间,转换了数种神情。一时之间,大厅中鸦雀无声。
过了好久,任自醉缓缓睁开双眼,叹道:“任某自认品酒无数,却从未品过此等佳酿,唉,都说天帝的酒名曰“琼浆玉液”,想来那琼浆玉液,也就如此而已了。”
这番话的言下之意,自然是说这老人的酒高出九花琼浆好多了。
毛寿成又惊又怒,大声道:“不可能!任先生,你是否....”他要质问任自醉是否徇私,但想到此人名望极高,不能得罪,当下改口道:“只品一杯,难免有误。”
任自醉怫然不悦,道:“任某饮酒四十余载,便只嗅其香,也能分辨高下,只是这位老先生的酒十分奇异,酒香内蕴,不使外露。任某品评武功兵器,或可徇私,品酒若有半分私心,教任某往下十辈子不得饮酒。”
端详酒杯半晌,才放到桌上,道:“此酒才是酒中极品,在任某眼中,自是无价,若要定价,便定两千两白银。”
众人均知他嗜酒如命,说出“十辈子不得饮酒”的话,那自是十足的真心。但他们毕竟只是耳闻,踌躇半晌,谁也不愿出价。
那老人说道:“老夫请各位饮上一杯,再决定是否值得竞买。”冲文士使个眼色,文士提起酒坛,往台下走去,给每个人倒了一杯。
厅中人多,文士还没给一半人倒上,性子急的已经喝完,纷纷叫嚷:“好酒!好酒!”“在下出价两千五百两!”“老子出三千!”
这一叫嚷,那些没喝到酒的嗜酒客按捺不住,径直冲上前去,让文士先给自己倒。一人抢先,众人纷纷抢了过去,那些喝过酒的也趁机再要,厅中登时大乱。
宋仲景见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微微皱眉。那老者望着挤在一起的众人,慢慢喝着杯中香茶,嘴角浮起一丝笑。
那文士一坛酒倒完,没喝到酒的、没喝够的人,神色沮丧,长叹不止,喝了两三杯的,自觉占了好大便宜,欣喜不已。
陆小远也去要了一杯,回座坐下,喝了一口,往秀士那边瞧了瞧,恰好与秀士目光相对,挑起大拇指,意为“此酒比你那美人酒还要好喝。”
秀士微微一笑,折扇轻摇。
方芸笑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是个小酒鬼。”
陆小远道:“你不喝吗?”说着将酒杯送向方芸。
方芸粉鼻微皱,道:“我才不喝呢,你都喝过了。”
那文士出了厅去,再次拿回一坛,却不给众人倒酒,径直拿上了拍卖台,作为拍卖的商品。
众人这时尝到了酒香,纷纷踊跃出价,顷刻间涨到了五千八百两。无论如何,这只是一坛酒,不能解百毒,也不能增进功力,众人再是欲得,也不愿出更高的价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