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就让严以劭一个电话给召唤了回去。
依旧是那辆格外高调的劳斯莱斯幻影,夏福心适应良好,除了刚看到车子的时候对着车头标志感叹了一番,剩余的时间里都在盯着窗外的风景看。
车子开的并不快,即将进入盛夏的费城正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时候,下午的阳光也并没有那么热烈,夏福心摇下车窗,戴着墨镜享受着微风扑面而来的感觉,长长的头发微微飞扬,有几缕顺着风落到严以劭肩上。
后者面无表情像是不为所动一般,可仔细看的时候,眼底却分明有着极淡的笑意和温柔。
车子开了将近大半个小时,才在一栋看起来颇具后现代意味的高大建筑前停下,门口守卫招手要求停车出示证件。
司机看起来已经驾轻就熟,很快把一块像身份识别卡的东西递了过去,守卫核对过后,确认安全才把一行人都放了进去。
夏福心看到了大门边上写着的XX小学字样,想起严以劭之前说过他们这次是来美国‘上课’的话,不由扭头看着他,一脸严肃,“总裁,其实我已经大学毕业了!”咱们可以从初中课程开始吗?
严以劭剑眉微蹙,似乎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然后?”
“你不是说要来美国上课吗?”夏福心翻了个白眼,拿手指了指窗外嘻嘻哈哈打闹着经过的小学生,“但是我想就我们两个的程度,还不至于要从小学课程开始吧?”
“……”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女人经常脱线的智商,严以劭眼神诡异看了她半晌,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无语。
副驾驶座上了解内情的辛杰克喷笑出声,“star你可真能联想,boss说要来上的课可不是这种普通意义上的东西——”话说着,又摇了摇头,“算了,现在跟你说不明白,以后你就知道了。”
“说了等于没说。”夏福心没好气瞪他一眼,转头看一眼窗外,脑子里突地灵光一闪,“等等!我记得劳伦好像说过,他的主人桃乐丝有个五岁的儿子……我们现在是来接他下课?”
“聪明!”辛杰克朝她竖起大拇指,“阿尔伯特刚从夏令营回来,我们正好接他回去。”
“他叫阿尔伯特?”但愿不是个熊孩子。
严以劭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率先打开车门,“下车吧。”
夏福心跟辛杰克对看一眼,都是耸了耸肩,也跟着下车了。
临走之前,辛杰克压低声音道,“阿尔伯特跟其他孩子有些不同,所以待会动作千万要……呃,小心点,别吓到他。”
一头雾水的夏福心还没来得及问到底哪里不同,见严以劭走远了,又连忙追了上去。
“格雷科里诺先生。”
刚走到教学楼前面,一名戴着黑框眼镜,头发挽起成髻,看起来很是精明干练的中年白种女人便迎了上来,看也不看夏福心跟辛杰克,目光全部聚焦在严以劭身上,面带焦急道,“感谢上帝,你终于来了——阿尔伯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麻烦你帮忙劝劝他,不然我怕这孩子再这么下去会受不住。”
如果不是阿尔伯特的母亲强烈要求让他学着融入到同龄人中,她也不会把这孩子一起带去夏令营,就怕万一出了什么事——这不,果然还是出问题了。
这孩子看着虽然乖巧,但那副模样实在是……
严以劭脸上表情未变,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只是沉声问了句,“他在哪里?”
“就在教堂前面的台阶上。”
严以劭点了点头,沉默着朝中年女人说的地方走去。
夏福心走得慢,看到她很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让她对那个叫阿尔伯特的小孩更好奇了。
跟在严以劭后边一路小跑,好不容易终于来到一座小小的白色建筑面前。
透过洞开的大门,能看到长条形的建筑物里巨大的十字架。
严以劭停住脚步,夏福心一个急刹车,差点没撞上他后背,连忙扯住他衣角稳住身体。
“怎么了,干嘛突然停……”
话还没说完突地顿住,夏福心的注意力全都让那个坐在台阶上的小小身影吸引过去了。
微卷的棕色头发,精致无比的五官,坐在教堂门口的小男孩身穿中规中矩的白色短袖衬衫和黑色长裤,两只小手抓着个橘红色的皮球沐浴在阳光下,安安静静地,像极了陈列在玻璃橱柜中的洋娃娃。
精美细致,却始终少了一分生气。
在他身边不远处有一群小孩正在踢着足球玩,可他却仿佛根本没看到或者听到一样,只是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在台阶上,眼神空洞呆滞,不知看向何方。
孤独而又脆弱的模样,让人莫名觉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