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宗皇帝对他们采取了优待,这无疑使得使得那些盐商有恃无恐,尤其是太宗迁都后两淮盐道的那些龌龊更是变本加厉。”
“太宗皇帝岂非不知两淮盐道里的那些弯弯道道,可太宗皇帝需要那些盐商提供军饷,也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谢恒闻言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时至今日,两淮盐道的事情恐怕已经成为了一堆牵扯甚广的烂帐,不仅两淮盐道的转运使不敢轻易触碰,就连巡盐御史也避之唯恐不及。”
“谢兄,盐商的跋扈你是没有见过,当年婉柔回扬州见她大哥时,雨婷竟然在一家金铺被一名盐商子弟调戏,后来还被抓进了两淮盐道衙门,有了短暂的牢狱之灾。”
说起江南的那些盐商,李云天禁不住想起了一件往事,沉声向谢恒说道。
他口中的盐商子弟指的是盐商总会副会长魏振南的次子魏德光,调戏周雨婷不成,恼羞成怒后让两淮盐道衙门的人讲周雨婷抓进了盐道衙门的大牢里,由此引发了一起风波,连扬州卫的部队都惊动了。
“他们竟然连郡主都敢得罪?”谢恒闻言顿时面露诧异的神色,虽说几年前周雨婷不是郡主,但当时已经贵为县主,那些盐商子弟竟然敢将她关进大牢,足见其在地方上是何等的飞扬跋扈。
“民间有一句话,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些盐商背后都有人撑腰,行事未免就有些肆无忌惮。”
李云天微微笑了笑,所谓的狐假虎威也不过如此,不要说盐商了只要是市面上那些有所倚仗的人莫不如此,随后他沉吟了一下,笑着问道,“谢兄,你说我该回奏皇上?”
由于牛飞一案是宣德帝过问的御案,因此没有重大案情李云天都要向宣德帝禀告,他这么一问使得谢恒眉头随即就是一皱。
如果如实禀告宣德帝的话,那么无疑是给宣德帝找麻烦,试想一个小小的盐商都能积攒起如此多的财富,那么两淮盐道的问题有多严重也就可见一斑了。
“避实就虚!”凝神想了良久,谢恒抬头望向了李云天,口中吐出了四个字。
通俗一点儿的话来讲,也就是报喜不报忧,李云天可以向宣德帝禀告张贵逃走一事,但是将在其家中搜出巨额财富一事压下来,这也是官场上通用的一种做法。
“如此一来的话,两淮盐道得事情将积重难返,他日必将成为我大明的一大隐患!”李云天闻言沉思了一会儿,神情凝重地感慨了一句。
“怎么,你想彻查两淮盐道?”谢恒闻言顿时吃了一惊,一脸诧异地望着李云天,两淮盐道的事情牵连甚广、利益关系错综复杂,是一个没人愿意招惹的烫手山芋,搞不好就要引火烧身。
“如今大明最大的弊端就是两淮盐道,两淮盐道的贪腐不除,难以对文武百官形成威慑。”面对神情惊愕的谢恒,李云天微微颔首,沉吟了一下后神情凝重地说道,“皇上锐意进取,与民休息,你我身为臣子理应为皇上、为天下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别看李云天说的颇为慷慨激扬,但其实这只是官面上的话而已,要彻查两淮盐道还有另外一个隐秘的重要原因,那就是打击六部阵营的势力,进而使得内阁与六部达到势力均衡。
谢恒闻言顿时呆在了那里,他万万没有想到李云天竟然真的要对付两淮盐道,心中是倍感震惊,以李云天的身份和地位完全没有必要去招惹这样的事端,那样他会受到那些
“复生,既然你有此雄心壮志,那么我愿意与你一同前去江南彻查两淮盐道,上报君恩,下抚黎民。”随后,谢恒噌地站起身,郑重其事地向李云天说道,虽然揭开两淮盐道黑幕之事有着极大风险,然而一旦成功的话必将扬名立万,名留青史。
“好,有谢兄这句话我的心中就踏实了许多。”李云天闻言一拍桌面,起身沉声向谢恒说道,“咱们兄弟联手,一起将两淮盐道搅个天翻地覆!”
“来人,将湖广道监察御史韩亮请来,本官有事要对他说。”随后,李云天沉吟了一下,冲着门外的亲卫高声吩咐道。
“有了韩御史助阵,我等必将如虎添翼。”谢恒顿时明白了李云天的意图,微笑着向李云天说道。
李云天闻言笑了笑,韩亮处事稳重,心思缜密,否则李云天也不会选他来揭发牛飞,有他在的话能在彻查两淮盐道的事务中帮上不少忙。
除此之外,韩亮是六部阵营的人,有他从中回旋的话不至于使得两淮盐道的事务变得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