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山臊眉耷眼的回到学校,想起李小丽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把她留在这里的东西都快递到公司。于是就在宿舍翻找,找了半天,一无所获,他仔细回忆,这才想起,李小丽每次过来度周末,都是随身带着洗漱包和换洗衣物,就连拖鞋,都是穿他的。
这个情景,让他顿时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情绪:难道李小丽真的只是我的一场梦?是不是一开始就意味着这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一段恋情?
翻遍小小的宿舍,什么都没有,没有合影,没有纪念,没有礼物,没有味道,没有颜色,就连回忆都不真实,最后,终于在书架的一角,发现一个小小的白金耳钉,他想起有一次李小丽满屋子转,说耳钉就剩一只了,真是见鬼。把耳钉捏在手里,细细端详,就像李小丽一样,精致小巧,似乎不堪一击,但实则坚韧刚强。叶山始终不太相信李小丽竟会如此决绝。午夜梦回,李小丽和他隔着一条宽阔的大江,各站一边,李小丽满脸泪痕的说着什么,但是叶山怎么也听不清。然后李小丽转身就走了,他想追,沿着江岸急急的跑,但是没有桥,没有船,完全没办法过去,他急的大喊一声醒了过来,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茫然四顾,漆黑静谧的屋子里,只有他喘气的声音,绝望和心痛,比深夜更深更黑的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将叶山吞噬在万劫不复。
事情的发展,远比电影情节更超乎想象。
齐初月找到他,未开言,先流泪。他俩自那以后,已经有一周未见,叶山的科研项目也陷入暂停状态。这次齐初月流着泪,拿出一根类似签字笔,但形状扁扁的东西递给他,他迷惑着接过来,看见中间有个小小的孔洞,里面是两条红线。
齐初月怀孕了。
就那一次的从女生变成女人的欢娱,让齐初月珠胎暗结。
等到她觉得身体反应异常,这才抱着怀疑的态度买来试纸,两道杠,中队长。她眼前阵阵发黑,这试纸有问题,她去医院抽血化验,医生看着化验单,问:“上次月经什么时候啊?”齐初月说了个大概的日子,医生拿过桌子上的台历:“我算算啊,自上次月经末日算起,唔……差不多两个月了吧,要不要做个B超检查一下胎心?”
齐初月还是不信,又去买了三种不同型号的早孕试纸,抱着一丝丝丝的侥幸,以科学的态度,交叉测试三张试纸。三张试纸都高度统一的证明了医生的话是真的。她手足无措了,这算什么?借子上位?让叶山怎么看她,让父母知道了怎么办?她想嫁给叶山,但不想以这样的方式。
但是她也只能找到叶山商量对策。叶山看着手里的早孕试纸,一屁^股就颓然的坐在床上,低头不语。齐初月看着他这幅模样,更是心痛如刀割,她强忍着说:“叶山,你陪我去做人流吧。我不怪你,也不会以此要挟你什么。请你……”她说不下去了。
闻言,叶山抬起头,眼圈里是即将溢出但不会流下的泪水,看着齐初月,伸出手擦去她的泪痕,露出一个艰难的微笑,齐初月听他一字一顿的说:“你愿意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