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巨大的机会……叛军出现内讧了!
“二郎,二郎,杀回去!”雷公知道当日燕北冒着箭雨将他救下,后来更召集了整个巨鹿郡的医匠将他救活,心中对燕北的感激已经无以复加,当即撑着身体从榻上左起身来高声呼喊着,“让张纯知道俺们的厉害!”
“是啊校尉,带我们杀回去吧!”
“张纯抓住三郎是因为燕某此前杀了潘兴。”燕北缓缓地摇了摇头,“你们想要面对数以十万计的乌桓兵马吗?我们手里现在有多少人?”
王当皱了下眉,环顾左右率先说道:“邬县有驻军四千余。”
“下曲阳三千二!”
“杨氏城兵卒两千三,降卒一千余。”
“瘿陶好像也有三千部署!”
众将一见王当起头,各个都高声叫着自己麾下城池的兵员……打下整个巨鹿郡不过二十日,燕北麾下的兵马简直在以爆发性的状态激增着,且不说这一万兵马没多少乌桓人,大多为闻风而降的县城驻军,但这对燕北而言也是一股能够利用的兵马。
眨眼之间,燕北略微计算,得出惊人的结论。
如今他麾下兵马总数已经超过一万五千,刨去各个城池必须的驻军,也仍旧拥有超过一万可动员的兵马数量。
“燕校尉,你若愿面北而战,高某愿替你向邺城王使君跑一遭,明陈共抗叛军之心!”
叛军势大,高览受俘后早就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只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股叛军继续南下直至占领冀州全境……为帝国平叛半生的郭太守已经死了,再任由这伙叛军打下去,还不知冀州要死多少战将志士。
在此之前,高览从不觉得自己会是那种名传天下的将领,也不会是凭借个人口舌便能做出大事的志士。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凭借勇武在乱世活下来,做个都尉、军司马,也就满足了。再过上半年等这混乱过去娶上一门亲事,再想办法调到邺城附近起一户院子,将老母亲接去一同苟全于这乱世,就足够了。
可叛乱此起彼伏,各路天子、豪杰争相出场,要夺一夺大汉的气运。下有黎民百姓,上至太守公卿,哪个又不会在绵延不绝的祸乱中受到影响亦或是死于非命?
等啊等,都想等着那些勇敢的英雄出现,可英雄都已经死在一场场殊死搏斗之中,才俊都困与一场场宫廷阴谋之下。
‘我们这个疆域辽阔的帝国,并非仅仅依靠那些英雄’,高览对自己说。
他想救一救冀州,至少如他所见,叛军之中有能够打下整个冀州实力之人就在这件弥漫着草药味道的屋子里,而这伙人的首领的兄弟被叛中山太守张纯扣住了。
“是啊校尉,咱联合了王芬,两万大军由你率领,再游说苏仆延、骨进那几个乌桓大人,给他们粮草钱财,他们未必会与咱们做对。到时候一路打回去,张纯身边只有那个陈扉成不了大事!”
燕北沉默了,阴沉着脸微微咬着嘴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高览。
“三郎此时不会有事,因为张纯不知道燕某杀潘兴是想反他,还是与潘兴有仇……无论如何,他都是在威胁我。”燕北微微摇头,对高览叹了口气说道:“抱歉高司马,我无法采纳你的建议。因为恐怕你还不知道,刺史王芬此时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废立皇帝的大事,无暇顾及冀州之事。他不会与我一同进攻北面的张纯部。”
高览一脸愕然,他从不知道久负盛名的刺史王芬居然要做废立这样的大事,更让他讶异的是,这种隐秘之事,燕北一介叛军头目是如何知道的?
“为今之计,我不打算向北宣战,如果宣战,燕东必死无疑。张纯只想让燕某继续为他奋战罢了。”燕北有些不舒服,这种被人威胁的滋味并不好受,“我打算修书一封,向张纯问明三郎的情况。我想张纯应当会好吃好喝地招待我的兄弟……而诸位,请继续征兵吧,能征多少就征多少,投入训练,赶在乌桓人之前继续进攻,下一步进攻广平郡。”
“在此之前,将麾下乌桓人与河间、常山、安平三郡的乌桓人换成汉儿军士或是俘虏,汉儿兄弟在乌桓人手下过的不会舒服……用军粮换也好,用钱财换也好,一定要把汉人都换过来。”燕北用手轻轻磕了磕几案,着重说道:“但驻军千万记住,武器铠甲不能换,非但不能换,还要将各个城池的盈余兵甲统统输送到平乡来!”
“今日到此为止,命人上酒上菜,今夜诸位不醉不归!”燕北长身而立朗声笑道:“过了今日,诸位兄弟回去都给我好好操练士卒,休整三月,南下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