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魏攸看燕北的模样像是确实不知晓这件事,这才把心放下肚子说道:“刘公最近正在为这件事烦恼,叫你去州府估计也是这件事想问问情况,你心里有数就行。”
燕北了然,点头道:“说来我也是护乌桓校尉,这乌桓人被抢了也有我看护不周的责任,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去查清楚的。”
“别,我跟你说这事就是为了让你心里有数,可不是让你去查的。”魏攸一听燕北打算插手这事连忙说道:“你也别去管这事,如今你立了战功,估计没多久日子就该升迁另放,犯不着趟这浑水……刘公也不会使劲去查,就让这件事过去吧。”
燕北不知道怎么回事,但魏攸心里对这事是门儿清。一出事原本州府里没人把事情怀疑到燕北头上,但从事公孙纪开始便把这屎盆子扣在辽东,内里怎么回事大家大多都心里有数。
守着乌桓属国只有两个地方,一个是燕北的辽东郡,一个是公孙瓒的老家辽西郡,那周围这只有这两支人马有能力去抢劫乌桓人。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把事情往公孙瓒和燕北身上想。
所有人想的都是公孙瓒……因为人家燕北还用着乌桓人的兵马在冀州打仗,又怎么会去抢夺乌桓国呢?
“那怎么能行,乌桓峭王这次跟我出征也立下不少功劳呢,我不管不顾岂不让人寒……魏兄。”燕北说到一半看着魏攸欲言又止的模样愣住,到嘴边的话也变了意思,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回事?”
魏攸当然知晓怎么回事!
虽然说燕北和公孙瓒都领兵在外,但公孙瓒在辽西还有个弟弟统领兵马,做出什么事也不意外。何况公孙瓒与同姓公孙纪一直都是州里主张与外族作战的那一小撮人。现在乌桓人不但被抢了粮食,还被烧毁存粮。
事情的原委,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吗?
可这种事魏攸能给燕北说吗?他和公孙瓒私底下本就因原先叛乱与平叛作战结仇,如果在公事上再有什么瓜葛,幽州两个兵势强大的将领兄阋墙而战,恐怕不是幽州百姓之福。
“你不必插手这件事,你我相知多年,我不会害你。”魏攸严肃地对燕北说道:“这件事在州府也不算大,你不要去管。对你来说现在的关键是如何消除刘公对你的忌惮……你和公孙伯圭手下的兵马都太多了,知道吗?”
燕北感觉到这段日子自己的智力飞快地在成长,或许是因为作为麾下众将的主公他需要多思虑些事情,而出幽州这段日子又恰巧使他见识过一些聪明人。
和聪明人打交道要容易,这话根本就是狗屁!
那是聪明人和聪明人打交道容易!燕北自认不是什么聪明人,何况无论袁绍还是董卓,大家所掌握的信息都不一样,这种打交道让燕北觉得很累啊!
人家每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他都要费半天劲去思考背后的真实用意,还要担心着一不小心给过分解读了。
但累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他现在无论察言观色还是思考问题都更加地全面,不想从前马匪一般格局那么小。
他看出魏攸不想告诉自己真实原因,所以他决定不再往下深说这件事,而是腆着脸笑道:“这些儿郎哪里是燕某的兵马,无非就是燕某为刘公养着兵嘛,连燕某都是刘公的部下,别说他们了……放心吧魏兄,刘公对我有大恩,燕某焉能不言听计从?”
“你心里有数就好,目下幽州正是多事之秋,你可别像那公孙伯圭一样,在外头立些功勋便不将刘公放在眼里。”
燕北听着眉头便是一跳,问道:“伯圭将军做什么了?前些日子不是刘公准他平青州黄巾,他还派人给我送了封信说,还说等回来要和燕某比比战功呢……他干嘛了?”
燕北前头的话说着还听正常,不过到最后那句疑问,难免带上了点儿幸灾乐祸。
他可巴不得公孙瓒捅个大篓子!
“还能怎么,刘公传信三次叫他回来,要问问他乌桓国的事情,其实也就奔马回来三五天的事情。”魏攸叹了口气,燕北表现出对公孙瓒的幸灾乐祸他虽然理解,却并不感到快乐。同是幽州人,谁也不希望幽州再乱下去了,他摊手说道:“伯圭三次都没回来。”
“啊?就这事?”燕北脸上很失望,他还以为公孙瓒是做了什么,却没想到仅仅是因为这件事,他摆摆手说道:“公孙伯圭在前头打仗,玩命掉脑袋的事,刘公在后头因为这点小事召见他,拒绝也是有情可原。”
“行,多谢魏兄了,我这心里有数便不慌了。”燕北看看日头,时间差不多,便拱手说道:“魏兄请待,燕某这便去州府寻刘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