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主人都不喜欢,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住在这里,这样……..有些没脸没皮的样子。”
第五安沉默了一会,道:“他对我怎么样不重要,我既然决定要做这件事情,就应该尽全力去把它做好。”
静女想了想没有想明白,然后不去想,笑道:“好吧,不过我提醒你一声,现在夜已深,你可能又要白跑一趟。”
第五安没有说话,但也没有迟疑,转身走了出去,走得很坚定。
…………
张信焦虑不安,好不容易见门人出来,赶紧问道:“如何?”
门人摇头道:“我已向……世子通报了,世子说燕王犯癫不能见客,又说此时夜深,燕王早已睡下,万不可打扰他歇息。张佥事,请回吧。”
张信怔了怔,暗道:“虽然燕王对外宣称犯癫,可远至京师、近在北平,朝廷中人谁都知道他是佯装的。现在不愿见我,看来还是不信任我啊,倒不如……”说道:“请再通报一下,我要找第五公子。”
门人有些为难,道:“张佥事,我都说了此时夜深,第五公子应当歇息了,怎么好去打扰?”
值此,张信看到门人身后人影一闪,竟然是第五安走了出来,不禁大喜:“第五兄弟,我正要找你。”
第五安听着张信声音,顿时又惊又喜。
喜则简单,自己不但没有白跑一趟,反是跑都不用跑便见着张信。惊则是既然张信深夜前来,必有紧急事情。
莫非他真是告密者?
或许在潜意识里太愿意、太希望张信就是告密者,所以第五安竟然直接想到了这一点。
一念至此,他赶紧跨上前去,与张信走到燕府大门旁侧,轻声道:“张佥事深夜见燕王,必是有要紧事,是否与燕王有关?”
今夜之事,不足以让张信完全确定王气真是在燕,但他也不能否定这个可能性。他见识过第五安的身手,确定仅凭着自己与谢贵等人,想要入燕府擒拿燕王必然有着极大的风险,至少密擒会有失败的风险。
密擒失败则是强擒。
燕府护卫甲士只有八百人,北平七卫军卒三万有余。单从数量上看,似乎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可比性。
但张信通过二十余日的了解,以及郑关西完全无心的透露,他知道不仅都指挥使司辖下卫所的军卒,就连整个北平城的人,对燕王都有着一种敬仰,甚至崇拜。
张信有理由相信,如果秘密擒燕失败而导致事态发展,最终绝对不会出现八百人对三万人的局面。
如果王气不在燕,自己只不过是履行职责,或许擒燕之后朝廷会给自己记上一功,仅此而已。
如果王气果真在燕,则必然意味着自己以及谢贵、张昺都会失败,不仅城中母亲有危,甚至整个家族都会受牵连。
两相比较,似乎没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最重要的是,张信自己很愿意重返燕王麾下,愿意跟随他继续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所以在母亲说出童谣的时候,他便已拿定了主意。
此时见第五安相问,张信便不相隐瞒,将朝廷下密旨之事悄然道出。
第五安再惊再喜,暗叹一声终于所想事成,张信果然是告密者,而燕王到底没有被李景隆使用其他手段给压制下去。又觉事不宜迟,便拉着张信再次来到燕府大门,对门人说自己要见燕王。
门人仍然很为难,但一想到第五安是燕王的客人,再想到他是道衍太师的大师兄,只好硬着头皮又去通报。
朱棣正准备歇息,闻得门人报来,心中迟疑,问道:“是第五公子一人?”
门人不敢隐瞒,道:“第五公子与张佥事一道。”
朱棣皱眉暗道:“此人真是糊涂!就算他不知张信的身份,也该知道我对外宣称犯癫,怎么能轻易见人?此人……鸡肋啊!”口中说道:“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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