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得一个时辰,二人方心满意足地停歇下来。
静女轻抹额头细汗,将龙渊剑向第五安扔去,笑道:“此剑太长,略显不便;若非如此,我那招平丘桑东还能使得更好些。”
第五安笑道:“已然不错,别对自己太苛刻。”看看手中龙渊剑,又道:“这剑却有些麻烦,你用着又不称手,还给徐姑姑自然也不妥。”
静女道:“此剑本是张真人送与徐姑娘,你既然不用,还给张真人便好。”说罢走到石壁前,笑道:“玄龙洞本就是张真人修行之所,你就将剑藏在这里,至于是否能够重见天日,那便看有没有机缘巧合之人吧。”
第五安想了想,觉得甚是有理,便将剑藏于先前取石之处,再将零落的玄铁金石堆砌进去。
做完此事,第五安本欲立即下山回北平,却被静女提醒身上暴虐邪气或许未尽,便听静女之言,又在洞中住了三日。
此三日间,第五安将震、巽两宫剑法彻底贯通领会,与静女双剑合一时更是珠联璧合、严丝合缝。
既入天阶,震、巽两宫指象诀自然亦勃然而出。
让第五安惊讶的是,巽象指竟是绵长不绝,一指之剑气如浪击石崖般层层铺叠;而震象指依旧暴虐霸道,但与之前打出的却有些有不同,则是现在的震象指已完全掌握在手,而不再失之如缰。
三日之内,第五安刻意未下水,而身上那种发热的情形也一次未出现,到底确定身上的暴虐邪气已散尽。
静女实无借口,只好依依不舍地与第五安出了玄龙洞。及至山顶,二人见张三丰与那老僧仍未归还,只得向木屋三拜,以谢两位前辈的指点再造之恩。
山顶白雪依然,山脚下则远远有着一抹绿意。待下到山脚后,第五安二人眼中已完全是春色一片。
第五安此时才反应过来,时间竟已过去数月,忽然很是担心朱棣已起兵南下,便催促着静女加快脚步。
走出一里许,迎头见十数百姓衣着之人奔走而来,其后百步之外则有数骑军卒吆喝追赶。
静女皱眉道:“怎么看着像是要抓这些百姓?”
第五安早看得分明白,几步上前,向着迎面来的百姓问道:“这位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十数百姓面上惊恐,多是顾不上理会第五安;唯被第五安对面相问的一名男子边跑边道:“公子快走,山贼穷凶极恶啊。”
第五安一怔,侧首看向渐至的五名骑马军卒,然后大步走上前去。
五名军卒转瞬即至,却是身着南军甲衫;为首一人手挥长刀,喝道:“将这小子拿下,好歹充个数。”
话音落下,其后一名军卒跃然下马,动作甚是矫健;战马方嘶声停下,其人已跃至第五安身前,探手便向第五安肩头抓来。
第五安身形未动,肩头微微一震,那名军名惨呼一声倒飞出去。
此景被另四名军卒看得分明,惊呼数声又陡然大怒,纷纷勒马;手中长刀高举,向第五安冲过来。
第五安脚下踏出洛书九宫步,身形顿如一片残影;但见马倒人飞,四名军卒瞬时便扑倒在地,口中惨叫不已。
第五安站在先前领头那名军卒前面,道:“你们是朝廷军队,为何要追杀百姓?”
此军卒嗯嗯啊啊,却满脸痛苦地说不出话来。
却在此时,本已奔得数十步外的百姓回头瞧着这一幕,迟疑着走转回来。
先前回答第五安问题的那名男子拱手道:“这位公子,他们早不是朝廷军队,而是上山为了寇。数月来,他们经常在附近掳人抢财,实在可恨之极。”
一名军卒终是缓过劲来,头却摇得如拨浪鼓,道:“我们并非朝廷军队,更不是山贼,我们乃是燕王帐下城管军。”
第五安一怔,继而怒道:“一派胡言!你等身着南军甲衫,却说是燕王帐下?再者,城管军远在北平,如何又能出现在此处?”
军卒脸上现出一道厉色,盯着第五安说道:“我说的可是千真万确,所以你最好别管闲事。你可听仔细了,城管军中好汉如云,若是得罪他们,你必是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