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剑打伤,谓是可忍;被自己的剑砸死,则谓孰不可忍!
此是命悬一线之际,第五安当然不能忍,甚至根本就没时间去想忍不忍的问题;口中暴喝一声,内气延阳明、阙阴、少阳三经强贯入右手手腕,让其姝剑下坠之势微微一缓。
与此同时,他左手飞快捏诀弹出一道暴虐霸道的剑气,正是震象指。
无论是乾元宗的指象诀还是水云间的叠水诀,剑气弹出之后都不再容易控制。第五安、习坎动手之前并未明言,但都知道在山水荒大殿前不仅不宜使用指诀,便是剑招的剑气也要刻意控制。
但什么事情比起性命来说,都多少显得轻末了些,何况第五安此时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对自己保护的本能,无暇顾及相关的后果。
而这个后果首先影响到了习坎。
他这一掌虽使出九成功力,但眼前一切始终还在自己掌控中,这一掌最终的结果也是能够控制的;他没有收掌的唯一原因,自然是想断定第五安的抗力底线到底在哪里。
换句话说,他断定第五安在他这一掌下必败,只是受伤程度不能完全确定;心中甚至提醒自己,一定不能真的要了对方小命。
但他真的意外了。
最先感知到意外的是他身体,瞬间汗毛倒竖、毛孔紧缩;意识到这是惊悚感的时候,他才震惊于眼前这个小辈居然在自己九成功力的压迫下还能捏诀反击?
与此同时,他天下五行的功力也显露无遗,在电光石火间便完成了收掌、捏诀等动作……
但双方距离实在太近,等习坎的叠水诀剑气离开他指尖时,第五安震象指的剑气已逼至他胸前数寸处。
两道剑气相遇。
二人都是在仓促中捏诀弹出,剑气威力尚不足平时的一半,但纵然如此,也惊得白民等人面无血色。
仿佛一道灼眼的闪电出现在阳光下,同时两道身影以闪电为中界疾速地倒飞开去;闪电下方的青石板像冰层破裂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出一片蜘蛛网般的裂缝。
山水荒门匾左上方的檐角在咔嚓声中断裂,溅起无数瓦砾、尘灰;一块五尺见方的檐角斜飞两丈开外,又轰然落下。
第五安人在空中便暗叹声侥幸,肩头仍然疼得厉害,但毕竟搏得了一丝先机,于是待脚下一沾地便又挺剑而上。
习坎则是暗生羞恼,实在想不到、更不能接受,自己竟然被乾元宗的晚辈给逼得倒飞十数步,当即脸色一沉,身形遽然上前。
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当习坎招招都使用八成以上功力时,第五安再多的剑招也是枉然。
事实上只有三招。
第五安掠上前来仅仅使出三招,其姝剑便被习坎一把硬生生地擒住;他左手本能地变幻捏诀,却又猛然记得先前已毁了山水荒殿檐,此时却是不能一错再错。
两个念头相错的瞬息很短,但对于习坎来说已经足够做很多事,他左手握剑向后一拉,将自己与第五安的距离再缩短,同时右手翻掌抡出。
他要打第五安一巴掌,而且想结结实实地打在脸上。
不用内力的巴掌就是寻常的巴掌,而寻常的巴掌才具有羞辱性;恼羞的习坎没有其他念头,就是想将满脸的火辣还给对方,而不论对方是不是小辈。
第五安在手中剑被擒住的那一瞬间便知道不妙,但他没有弃剑的念头,而是左手手指灵动变幻,欲捏成剑诀逼习坎放手。
不想习坎的速度太过迅捷,第五安左手剑诀还未成型,身体已被拉上前去;与此同时,一道风声向脸颊刮来,避无可避。
第五安一刹那间明白了习坎的意图,但却有心无力;一念未过,他便听到了脆生生一道声响。
不是掌掴的声音。
习坎的巴掌从第五安脸颊前一寸的地方向左扇出,拍中凭空出现的一柄剑背,发出生一声脆响。
值此一瞬,第五安左手剑诀捏成,剑气直刺而出。
习坎清啸一声,松手后掠
第五安微微一怔,不敢相信地叫道:“静儿?”
习坎后掠以后空出的地方有一抹湖蓝,正是静女,不过她没有回应第五安,却是叫道:“九二!”说罢身形一闪便向习坎而去。
第五安微微一怔后,亦是大步跨出,同时手中剑花突现,与静女一左一右刺向习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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