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陆晗歉然,道:“第五师兄言之有理。”又向雪、欣二人说道:“十三师兄、十五师兄,打架可以等等,但第五师兄的身体却不能等,须得好好调理一下。这样吧,我们那个青山……”
张迪接过话头,道:“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山不转水转,水不转路转。不管是月旨门还是大泽派,反正都是我们上古天真的仇人,以后转到我们面前一次就打他们一次,这次就饶了他们。”
既然都提到了第五安需要调理,雪山济、欣海自然不便再提出异议;众人当中有不认识的又相互认识一番,任建建趁机按第五安所说去接二师父莫病,却发现他已走了。
众人再无牵绊,哄然向南行去。
虽然话是说要防着大泽派搬来救兵,但一众人谁都没有真正放在心上,甚至不排除某几个人还暗自期盼大泽派弟子会突然从后面追上来,故而都打着第五安需要歇息调理的幌子慢走缓行,至天黑时不过走出五十余里。
张迪一路说个不停,让第五安知道了她们出现在这里的前后原委。
原来她与静女等人一路急赶到了龙门派,结果发现第五安仍然未来。而静女到底心中担忧,执意要到鬼谷崖去寻。
张迪当然没有话说,出得门、才好玩,双手一拍自高奋勇地为要静女带路;任建建本来听三师父说第五安无恙后便没多想,却被静女的担忧给惹出了不安,也是极力赞同。
易囝囝被她那个有钱老爹禁了足,但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在任建建等人走出一柱香时间后,竟也尾随而来。
如此,静女、任建建、易囝囝、张迪、天狐、雪山济、欣海一行七人,日夜兼程赶往鬼谷崖。
昨日傍晚,七人巧遇天门派莫全成等人,后者本以为第五安已然遭遇不幸,但听张迪信誓旦旦地说第五安没有死,于是也是激动莫名地跟着一起来了。
今日黎明,众人听得远远有雪崩之势,多数人认为其位置稍微偏远,不必绕行;唯静女和张迪坚持要去瞧一瞧,或许那个略显意外的雪崩和第五安会有些关联。
还就真有关联!
当然,能够让肖小临时乱了阵脚,从而让梁神等人的合击失败,则全依赖任建建那一记不伦不类、歪打正着的乾象指……
第五安听得分明,心中自然存有感激,但更多的却是郁闷。
却是因为静女,仅仅初见他时表现出了关心和柔情,待众人上路南行后,竟就有意无意地避着他。
第五安起先还以为是张迪的话太多,让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便靠近静女身边悄然说话。
但无论他是真心欢言,还是故作严肃,静女都是一幅事不关已的淡淡神色,口中偶尔用啊、嗯之类毫无意义的声音来应会。
甚至到了后来,她竟拉开与第五安的距离,让一脸尴尬的天狐走在二人中间。
第五安很无奈,但一行数十人,他又不能全然不顾,时不时还得与莫全成、陆晗等人心不在焉地讨论些无聊的话题。
好生难挨!
冬日天短,暮色又至。
懒心无肠的第五安长叹一声,招呼众人就地歇息,立即得到各有心思的张迪、欣海等人响应。
第五安不甘心,寻机又在静女身边坐下,叹道:“静儿,你就不能说句话吗?”
静女黯然半晌,低声道:“不说话,也是战胜自己。”
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但第五安心头仍然一喜,毕竟再莫名其妙的话也是话啊!于是笑道:“这话怎么讲?”
静女侧过头去,又过得半晌才说道:“都是你以前对我说过的,人的最大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第五安一怔,有些明白静女的意思,但不及说话便听到一道声音从密集晦暗的树林里传来。
“这话好生混帐!言下之意岂非是说自己天下无敌,再无对手?哼,是何等狂妄无知之辈,才能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
这声音不大,甚至有些低沉,但听在众人耳中,均感觉如在耳边响起的炸雷,一时间都有些发懵,怔怔地盯着树林间。
林间人影忽闪,踱步走出一人。
此人眉须细淡、身形粗短,但却给人一种高大威严的感觉;其每走近一步,众人便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威压强烈一份。
“吴成!”
莫全成喃喃道:“他才是最大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