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一地的瓷器与皮革布匹被毁得稀烂,紧接着一只金杯砸向安贝尔,落到安贝尔身前之时被他捉住。
“思芙公主!停手吧!要是这时皇帝过来,可就不雅观了。”安贝尔将手中金杯置于桌上,金杯刚落定,便被晋妃手中三尺长的弯刀砸碎,连同桌子也被劈成了两半。
“这是冷宫!你以为还会有人来么!?”晋妃大声叫着,因为用力过猛而有些站立不稳,女侍从索绰络见状急忙过来搀扶她。
“安!贝!尔!”晋妃一字一句,推开索绰络,将那把弯刀架在安贝尔肩膀上,再道,“我是叶赫那拉部公主!我再说一次!本公主要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杀了那个贱人!为叶赫那拉柏禄报仇!”
“我拒绝!”安贝尔一根手指抵消晋妃所有气力,将那弯刀弹开。
“国师!你太过分了!”索绰络拾起弯刀就朝着安贝尔冲来,招式凶狠,不过弯刀劈在半空被安贝尔手指夹住后不能再前进半分。
“你也陪着公主胡闹?”安贝尔再推开索绰络,来到大屋门前朝外探了探头,回身冲着索绰络吩咐道,“去看守外面,不能让人偷听!”
“……”索绰络狐疑地看了看安贝尔,还是照办,“遵!”
紧接着大屋的门窗被关上,屋内的灯火变得更加明亮,安贝尔挥挥手让晋妃坐下。
“思芙公主以为我是怕他们么?”安贝尔开口道。
“难道不是么?”
安贝尔摇摇头道:“月前入宫盗走百花图之人是仓国江湖人口中的盗圣,此人带走的百花图不过是赝品,真的图在我们手中!”
说着安贝尔从衣袍中取出一卷画册,铺开在晋妃眼前。
“原来是你拿走的?”晋妃一脸惊讶,“你拿这个图做什么?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你不知道皇帝勃然大怒么?要是被他知道了,会连累叶赫那拉部族的!”
“思芙公主听我慢慢道来,这百花图记载的是十二因缘,由无明缘行起始,直至缘生老死悲苦众生之象,若能得解此图,叶赫那拉必定重掌夫余,夺天时,取造化,就是踏平中原之虎的仓国,亦是不在话下!”安贝尔抚摸着百花图上篆刻的纹路与奇怪的蝌蚪状符号,露出一副憧憬之色,再道,
“昔日毒师慕年年未曾解开此图,故而将所有百花图散布出去,后来几乎都落入了当时纵横中原的火凰教手中,可惜教主陌代秋后来作古千秋,火凰教就此分崩,也没能将此图解开……”
“慕年年…那个杀我夫余第一勇士的刺客?这图原来是从她那里来的……”叶赫那拉思芙脑海中浮现出白衣慕年年的残像来,不解地问道,“你说什么十二因缘……那是什么?”
“此图传自慕年年,却是一位天人所作,十二因缘撰写在百花图之上,这百花图即是十二因缘,传闻可解世间万物因果,可使人脱轮回以出离,超脱六道……”安贝尔有意加重最后几字,见叶赫那拉思芙表情茫然,知其不明所以,挥挥衣袖再道,
“公主只需知道,有此图我就可助叶赫那拉一族重掌天下即可!”
“也好,只要能助我父王,助我叶赫那拉,管他什么图,那现在不是有了么?我们这就回夫余!”叶赫那拉思芙立刻站起来,显得激动。
“公主还请再忍一段时日,百花图留存于后世有十二份,兵器者有三,药理部有六,其余为武功,我们这一卷只是属于药理。”安贝尔解释道。
“这么多……哼!那去哪里弄?分明让我白欢喜一场!”叶赫那拉思芙不悦道。
“思芙公主还记得呼之吉策大王手中持有的无字天书么?”安贝尔提起往事。
“记得!那个莽汉就是拿着什么天书,赢下我们叶赫那拉的,那个……就是百花图?”晋妃问道。
“正是!他就是靠着百花图上的武功才能横行夫余而无敌手!”安贝尔答道,“算上我们手中这一卷,夫余总共已有七卷,其他的几部老朽已经知道下落,公主不必担心。”
“在哪?!那你还要多久?”叶赫那拉思芙着急道,“我昧着良心陪了那糟老头皇帝这么久,他竟把我打入冷宫!我也受够了!”
“十几年前火凰教入主中原,搜罗天下异宝,其中就有十卷百花图,后来被中原那些蝇营狗苟联合才导致灭教,当时遗失了四卷,一卷流入宫中,一卷藏于剑庄,南敖夺去一卷,最后那一卷遗失的地方就在东海。”安贝尔言语中,眉心那道朱色纹路缓缓爬出一些青黑色细纹,他意识到变化,连忙点在自己颈脖间一处穴位,将那些青黑色细纹压了回去。
“安…国师怎会知道这么多?”叶赫那拉思芙觉得不可思议,追问道。
“公主是怀疑老朽么?”安贝尔转身盯住叶赫那拉思芙,眼中狡猾之色一闪而过,语气转为呵笑谈吐,“关押在呼之吉策围城内的叶赫那拉雷钧,是你的父王,也是老朽的救命恩人,我当报恩!所以你无需怀疑!”
“安国师如何知道这么清楚?”叶赫那拉思芙觉得安贝尔答非所问,盯着他竖冠发簪之上悬垂的一枚鱼形玉坠,眼中透露出惊恐之色,恍然大悟一般叫道,
“那个坠子!我想起来了!我见过!呼之吉策那个老贼手里就有!你们!你们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