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好儿子,等一天了,没一个给我打电话。”晚上靠在床头看报时,他开始发脾气。
贺喜好声好气安抚他,“是是是,都怪我,生的儿子一个比一个叛逆。”
客晋炎哼一声,“将来所有资产给囡囡,让他们去讨饭!”
话虽如此说,可他也知道,三个儿子是极有主见的,被送去国外这几年,几乎没让他操心过。
怪只怪他和天下所有父亲一样,既怕儿子不成器,又恐儿子跨步太大摔跤。
快睡时,床头电话才响起,客晋炎摘下老花镜接过。
话筒那头,三个儿子齐声道,“爹哋,祝生辰愉快!”
憋了一天,客晋炎总算心情舒畅起来,“臭小子,总算还记得我生日。”
三个儿子中,客宗廉嘴最甜,“爹哋,我们刚下课嘛,哪里会忘记爹哋生日!”
听客宗廉这样讲,客晋炎恍然,暗道他人老糊涂了,这个时间他们还在学校。
只是几句话不讲,又开始噜苏,叮嘱三个儿子在伦敦好好念书,少惹是生非...
话匣一开,不觉讲多,客宗廉最先不耐,要求,“妈咪呢,要和妈咪讲话。”
客宗仪忙附和,“对,要和妈咪讲话。”
客晋炎又不悦,哼一声,电话转交给贺喜,“儿子要和你讲电话。”
贺喜无奈笑,这人,年纪越大越活回去。
严父慈母,贺喜不太会教育孩子,对家中几个一直关爱居多,极少干涉他们,俨如放养。
和几个孩子讲一会电话,贺喜突然想起什么,问道,“礼仔呢,让礼仔接电话。”
片刻,话筒那头传来客宗礼低沉的声音,“妈咪。”
贺喜咳嗽一声,与客晋炎对视一眼,斟酌道,“礼仔,妈咪听讲你和Belle在拍拖?”
Belle是郭启文与何琼莲的小女儿,同在伦敦念书。
贺喜还是从何琼莲口中得知两个孩子拍拖的消息。
客宗礼并不隐瞒,坦荡道,“她很靓,也很可爱。”
贺喜笑,Belle性格随何琼莲,浓眉大眼,笑起来极甜。
她先祝福,随后叮嘱道,“儿子,对Belle好一些,否则你阿姨会找我算账。”
客宗礼笑起来,乖乖应声。
挂下电话,贺喜不由感慨,“老公,我们真的老了。”
客晋炎揉太阳穴,无奈道,“老婆仔,今天是我生辰,能不能不提这些。”
他大她十一岁,要老也是他先老。
贺喜好笑,忙赔礼,在他额上亲一口,小声道,“老公还和以前一样帅。”
老小子很容易满足,追吻上去,声音含糊不清,“老婆仔也和以前一样靓。”
“都长皱纹了。”
“长皱纹也要亲。”
两人相对而卧,吻了一会儿,客晋炎忍不住,拥她亲热了一次,只是少了年轻时的那份狂热,但却多了温存亲密。
.......
过几日,粱美凤要回大陆,客晋炎已提前处理好工作,“阿妈,我和阿喜送你还有表舅回去。”
“你太忙,我和你表舅回去就好。”粱美凤嘴上讲麻烦,面上却乐开花。
人到老来,无非盼望后辈孝顺,膝下子孙盘绕。
客宗菱也要去,“爹哋,那时讲好十岁带我去爬长城,我都十三岁了,还没带我去。”
她不满,“爹哋讲话不算话。”
当时小姑娘年岁还小,客晋炎以为她说笑,却没想到小姑娘一直记在心里。
他忙举双手,“是是是,爹哋言而无信,这次带囡囡去长城。”
除却远在国外的三个儿子,他们全家出动,先将粱美凤送回老家,再转乘飞机去北京。
客宗菱如愿以偿,总算爬上八达岭长城。
小姑娘极有毅力,全程自己走,频频回头喊粱美凤,“阿婆,快些!”
可怜粱美凤,一身肥肉,足有一百八十磅,远远落在后,累到气喘吁吁。
客晋炎请路人为他们照相。
于是,连同司机保镖,客氏一家在八达岭长城上留下珍贵合影。
那年香港回归,数万人守在电视机前,粱美凤更是激动到流泪。
再回港时,殖民香港长达百年的米字旗降落,换上鲜艳红旗,至此又是一片新天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