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见景离大摇大摆地进来,月白赶忙站起来退至一旁。容子奕不动声色地一愣,便即刻反应过来,施施然起身行礼道:“不知殿下驾临,小生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景离探身捏住他的下巴,戏言道:“我若不恕呢?”
容子奕微微一笑,答:“小生但凭殿下处置。”
景离望住他的眼睛,道:“妾。”
容子奕显见得没有听懂。
景离补充道:“你应当自称妾。”
容子奕显见得不太能接受这个自称。
忠仆月白适时站出来,行一礼道:“奴婢有罪,未及将受封后的礼仪教于容公子,令公子失仪,还求殿下责罚。”
景离瞥一眼月白,道:“如今你可只护着他了。”转回眼神看容子奕,“他这样的大才子,哪用你教?想必早就将这里的礼制看熟了。”松开手拣一椅子坐下,景离道:“罢了,反正往后日子还长,不差这一两声。”
月白又行一礼,道:“谢殿下宽恕。”说罢取一清净杯,预备为景离添上茶,问道:“殿下何时来的?先喝杯热茶暖暖身罢。”
景离看一眼容子奕,道:“我进来的时候正听到有人说要想法子得我欢心。”
容子奕的面色不自觉地一红。
月白确实贴心,见容子奕此时羞窘,便又站出来福一礼道:“是奴婢妄言,请殿下赎罪。”
“教唆主子,确是大罪。”景离勾起一侧嘴角,道:“不过此回却教唆得很好。”抬一抬手,她示意月白平身。
月白抿嘴暗暗一笑,起身执起茶壶正要往那杯里倒茶,景离忽然开口道:“我不用这个,去茶柜里头取我惯用的那个玉的来。”
月白一怔,景离所用的物什怎会在这院中?但她不敢违抗,只得犹疑着转身往茶柜去。打开存放茶具的匣子,景离平日里常用的玉杯果然置于其中。月白于是赶忙回头望了容子奕一眼。
容子奕得到了月白的示意,大致便将现下的状况猜得了几分——想来方才那大半日的搬抬不是为了将于浩然搬出去,而是为了将景离搬进来。
景离向来少入西院,连带今日新封的两个,现在院子里摆着的五位公子倒有三个几乎可算是连景离的面都不曾见过,如今她却大摇大摆地把常用的物件都搬抬过来做出要长驻的样子,可当真是件不得了的大事件了。容子奕虽还不完全明白景离前脚封了此院将自己禁足、后脚便要搬来与自己常住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却也心知不妙。须知在后宫中,盛宠比无宠危险百倍,这南四房日后恐怕便要成为众矢之的了。想起于浩然对景离的情深、远公子对自己的敲打以及画、秦那两位明的不能更名的争宠心机,容子奕忽而有些头疼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