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见他不欲再谈此事,月白着了慌,道:“主子不准我给殿下递信也罢了,连奴婢欲去打探殿下近况亦不允,难道主子就愿意这样什么也不知、什么也不晓地困在此处?”
容子奕不欲纠缠,道:“姑姑只要记得我不允什么便是了。莫要背着我悄悄去做些不该做的事。”
月白无法,唯有退下不提。
容子奕独坐着翻着书卷,却是一字未能入眼。方才的话虽是说的冠冕堂皇,心里头也晓得此时当如何自处,却总忍不住的思量景离不知好不好。他不在她的身侧,日里的奏章可还应付的了?夜里手脚凉了可有人为她取暖?想及此,容子奕不由讪笑一下,暗笑自己是多心了。这院中人这样多,又何必他在此操心呢。
容子奕在胡乱操心时,景离亦在劳心。因是得了远风悉心诊疗,日益好了起来有了精神头,便向雨霁探问朝中、府中之事。雨霁不敢怠慢,事无巨细地将景离病间大至如何向宫中回禀的、小至府中几位公子是怎么闹腾的皆一一细细叙了。
听罢,景离缓缓开口道:“秋守院那位,就没有动静?”
雨霁回道:“没有。”
景离微微拧起眉:“一丝一毫都没有?连打探打探本王的是否真的是出府去了也没有?”
雨霁回道:“不敢瞒殿下,秋妃夫人莫说打探真伪,恐怕连殿下因梦出府的说法都没有听说。这些日子来,秋守院的人不与院外的人多一句话,安分守己的很。咱们府中向来管教的严,也没人敢多管闲事主动去递话,是而秋妃夫人当是一无所知。”
自己一连这样多日没个声响,容子奕却如此坐的住?景离愣了半饷,长出一口气,道:“他倒是理智的很。”
雨霁没见过景离与容子奕的浓情蜜意,还只当景离此番乃是由心赞许,垂首附和道:“可见殿下没看错人。”
是啊,初初掳他来时,便盼着他是颗好用的棋子。如今见他明明是个将情字摆的至重之人,却还能如此不为情爱所困、理智处事,或许将来倒确实会是个好用的棋子。景离唇边浮起一抹含着几分苦涩的笑意,道:“是啊。”转过脸,她吩咐雨霁道:“本王乏了,你先退下吧。”
雨霁答应一声自退下不提。
景离卧在床上,虽是身子乏累无力的很,却久久不能入眠。她探手取出枕下压着的一叠容子奕往日所作的政论,小心翻看起来。忽而她想起远风前几日与她说的那番话——无非你我之间是我先动了心罢了。
景离忽而心思一闪:容子奕这样淡然,恐怕倒并非是因为理智,只是因为他自觉并非先动心的那一个吧?如此在心中思量一番,景离将与容子奕的过往点滴皆数了一番,暗叹自己以往仿佛是操之过急了,只顾着叫他快些臣服于自己,竟是样样主动,就连梨花林间那事亦是自己先动手剥的他的衣裳……想到这,景离羞的用被子捂住头,翻滚了几圈才罢。
“不行,如此下去倒变作他用情控制着我了。”景离猛地掀开被子,喃喃自语道,“一定要让他求着本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