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在。”
景离将目光移向她,道:“大宗伯是掌礼之人,当对大凰礼仪礼制最为熟悉,本王本来不应当质疑大宗伯。只是今日春宴,乃是陛下宴请朝中诸位重臣、君臣同乐之时。只是不知大宗伯为何却请了不入流的四品小官在此?”
“你!”景献知道景离的意图,将手中的酒杯一掷。
颜芦背后已是冷汗岑岑,哪里还敢辩解景献大小也是个亲王她不敢不请的缘由,深深行一礼请罪道:“是下官疏忽了,还请殿下责罚。”
景离微微一笑,道:“大宗伯这话就说的重了。今日本是高兴日子,何况大宗伯终年为大凰用尽心力,本王又怎好责罚?大宗伯若是知错了,趁陛下来之前改了便是了。”
颜芦连连答应,不一时景献便被连劝带拖地请出了席。
容子奕虽心中清楚明白景离是个权倾天下的一品尊亲王爷,却还是头一回亲眼见到景离在朝臣中施展权力的这一面,心中仍是一震。
景离心思敏锐,附过身来轻声在他耳边问道:“爱妃可是怕了这样的本王?”
容子奕携着那恰如其分的微笑,执起壶为景离添一添酒,道:“殿下说笑了。”
景离举杯,眼波在席间流转。无论是被景离眼神扫到的还是没扫到的,在座诸人立时亦举杯示意,席间一片热络。
不一时,女帝景允御驾亲临,众人皆整顿了仪容,垂首行礼迎驾。
容子奕常常在景离口中听说关于景允的事,今日一见,其制天下之霸气与野心蓬勃于面,只是较之景离却似乎少了几分从容与潇洒,一步一步向主位走去,步履间带着一丝拘谨。行过景离的座席,景允微微转脸望一望景离与容子奕,方登上主位坐了。
待诸人皆归座,景允开口道:“先帝在时曾教导朕,朝中的诸位对于大凰而言是不可或缺的重臣,对于朕而言乃是臂膀、是手足。是而今日朕特设下此家宴,愿能与诸卿共贺此安康岁月。今日此处没有君臣,只有姊妹弟兄,务必尽兴而归!”说罢举起案上的酒杯。
诸人无不举杯相贺。
景允身后的女官走上前击一击掌,,数百训练有素的宫人在席间络绎穿梭,为诸人布上各色佳肴瓜果。两列舞者踏着丝竹声翩翩入到厅中来随乐音起舞。与此同时众人且吃且喝且观舞,渐渐地气氛便有些醺然。
景允执着杯,却意不在酒,向景离道:“这便是东秋妃?”
容子奕行一礼,道:“妾见过陛下。”
景允免了他礼,晃一晃酒杯道:“果然一表人才。”她回身招呼自己身边的男子,道:“东秋妃初来乍到,言儿不若带他在四处转转吧。我与愉亲王姊妹两个也好说说体己话。”
景离谢道:“那么有劳言贵妃了。”说着回身向容子奕点一点头,容子奕于是起身随那言贵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