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醒了,我想还是避忌着些好,便着他们将我的物什移回世安居。”
景离心头一动,下意识张嘴道:“你不必……”
乐意之却温柔一笑,为景离解下外袍,道:“我此举是为了容公子,并非为了你我。”深深地望住景离,他接着道:“不论殿下心中是否有他,他心中是有殿下的。府医来回过我,如今容公子余毒复发,毒愈前必不可再动荡心神,是而我想如此要稳妥些。”景离正犹疑着是否要告知乐意之她与容子奕已立言断情,乐意之却已牵起她往室中去,换过话头道:“你回来的倒巧,晚膳刚备好。”
景离于是便只有默默跟着乐意之去了。二人坐定,训练有素地侍从便上前来布菜。机械地执筷挟菜,景离已养成用膳时无有喜恶的习惯,一脸面色平平,乐意之亦是如她一般。可待席至半间,乐意之突然向左右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与殿下单独用膳。”
侍从们看一眼乐意之,又看一眼景离似乎默认,便皆答应了行礼退下。
乐意之素守规矩,少有这样反常地举动。景离不由微诧地望住乐意之,可还未待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口,乐意之便已走近将她拥入怀中。
垂首轻吻一下景离的额头,乐意之道:“陛下可是为难你了?”
景离苦笑一下,道:“我以为这四年过去,我已可以叫旁人看不出我的喜怒。”
乐意之道:“原来在离儿心里,我只是个旁人。”
景离亟亟抬头解释道:“我并非这个意思……”
乐意之抚一抚景离的长发,道:“我知道,不过说笑罢了。” 望住景离的目光温煦而笃定,一如以往。
这目光叫景离安定了心神,她整理了一番思绪,将方才景允所言与她心中所想对策与乐意之叙了。乐意之听罢,静默一刻,道:“本以为陛下敢与你布险局平朝政当是对你信任之至,如今看来却是错判了。”
景离垂下目,道:“并非是你错判,只是我有一样事未如她所愿罢了。”人性便是如此,只要一样错了,便是曾有一百样好亦是无用。
乐意之自是了明景离所指乃是容子奕一事,点点头,道:“离儿所言甚是。重获陛下信任一事需得等待一番机缘,厘清王府人事倒是可以先行。殿下心中可以属意交托的人选?”
景离微微蹙眉,道:“郎君心中又可有人选?”王府大掌事雨霁尚未洗脱四年前的嫌疑,大统领叶芷君又是景允亲指来王府的人,此二人皆非合适的人选,可王府中除她二人外亦无其他如二人般通达之人。
乐意之沉着开口道:“我回来这些日子,倒还未好好与锦绣叙叙旧。”
乐意之此言与景离所想不谋而合,景离方才下马车时急急想传的便是月白。
景离正欲唤人来将月白召来,乐意之却道:“如今锦绣在秋守院做掌事,殿下若在我世安居召她来恐怕不妥。听说秋守院附近景色别致,恰好今日月色又很是清朗,殿下可愿与我去那走走,赏一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