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景离这样的明示下,容子奕终于难得正确领会了一回景离在男女情意上的小心思。虽然叫他向景离撒娇亦是件令他羞怯不已的事,但较之叫他无衣蔽体,容子奕自觉唯有“两害择其轻”。
深呼吸一下,容子奕伸手轻拽住景离的袖子晃一晃,软声唤道:“殿下~”毕竟是头一回撒娇,容子奕虽然心中勉强准备好了,身体却还不曾准备好。这一套撒娇的动作生硬笨拙,声音亦是干巴造作,任谁来看恐怕都看不过眼去。
除了景离。
容子奕这番连差强人意都称不上的拙劣表演,景离却是十分之受用。不单止受用,她还觉不足够。
微微侧脸看住容子奕,景离作出一副“那便给你个机会”的模样,道:“叫我心肝。”
容子奕羞耻地闭一闭眼、咽一口口水,道:“心肝。”
景离蹙眉,道:“不对!”
容子奕复串联起前后道:“殿下是我的心肝。”为不叫景离看出自己的慌张,他用尽全力平稳住语调。
然而女人心哪是容子奕这初通风情者可轻易猜透的,他全力稳住的语调却叫景离浑身上下都不满意。柳眉一横,景离发脾气道:“不对不对!怎的这样的话,叫你说的同背书一般。”
容子奕又努力思考参透了一回景离的意思,终于大致有了一个拿捏。颤抖着声音,他尽力声情并茂道:“我的小心肝儿殿下,莫要生气了。”
景离适才肯罢休,俏脸上浮起一抹满足。边回味着边转身去拾回容子奕的寝衣,景离噘嘴似嗔又似斥道:“往后可不许骗我了。”
容子奕赶忙穿上这难能得回的寝衣,连连应承。
唤月白进来为二人穿戴齐整,景离望住窗外西沉的日头,喃喃自语道:“已是这个时候了,今日的奏折还一页未看。”
月白闻言正欲说些什么,看一眼容子奕又憋下了话头,假作无事发生。
容子奕留意到了月白的异状,道:“姑姑有什么便说罢。”他已猜到,能叫月白如此欲言又止的,想来必是与乐意之有关的事。虽则容子奕还不知如何处理在这段关系中的三人关系,但他晓得回避只是无效。
月白方将刚才欲言又止的话说了出来,道:“王夫方才遣人来,说今日的奏章他皆已代殿下阅了,紧要事都做了批注,叫殿下无需多虑,可在秋守院多待些时候。”
乐意之这一番叫人挑不出错的贴心与妥帖在此时此地却是令景离难以反应,气氛却显见的变得有些微妙。
为免景离为难,容子奕于是先出声道:“殿下应以国事为重,还是早些回去罢。”
景离踌躇一番方应了,又道:“我恐怕总来瞧你会累你多遭嫉恨,也恐怕陛下又再多心,是而今日去了又得过几日才能再来了。”其实她最怕的却并未说出口,那便是容子奕误会自己待他情薄。
容子奕微微点点头,静默着陪景离走到房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