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容子奕低头作势要取茶杯,不答。
远风并不死心,换个话术又追问一回,道:“或者如此说,东弟可愿看到殿下为你冲冠一怒?“
于情,容子奕自是盼着景离能不顾一切回护自己;于理,他却晓得景离必不可如此为之。
吃一口茶,容子奕淡淡一笑,道:“远兄这一席话恐怕不是要与我赌,而是要我切不可让殿下为我‘冲冠一怒’罢?“
远风回以一笑,爽快认下,道:“东弟果然是明白人。”微微敛了神色,他接着道:“陛下虽非什么奸恶之徒,但自即位后难免多疑。如今的愉亲王府已不能再行差踏错了。”
容子奕自是明白这一层,道:“多谢远兄提点。”
远风微微垂首轻叹一口气,道:“我知道无论才智还是心中对殿下的爱重,你皆在我之上。此事本不需我提点你,只是若是不说,却怎么也不安心。”
情敌在自己面前对自己心爱的女人表露深情,恐怕放在谁身上都难以听得舒爽,更何况容子奕不过初涉情事,对此间感触还拿捏不好。是而容子奕虽与远风交好,心中也不免疙瘩一下,只道:“我明白。”
吃一口茶,二人一时无语,唯闻雨声淅沥。
远风将手伸出廊外,感受细雨轻巧落在手中的清凉酥麻,盼这雨水能涤去他心中的愁闷。
静默一刻,远风起身告辞道:“如此我便不叨扰了。东弟放心,之后我自识得要如何做。”
容子奕向远风拱一拱手,道:“有赖远兄了。”
远风亦拱手回一礼,便告辞而去。
远风去后,容子奕召来核桃,吩咐道:“这几日你在院里各处游荡时,记得把我时常头疼的事提一提。”
核桃先爽利应道:“好叻。”方又略一思索,道:“公子可是想借此引蛇出洞?”
容子奕不置可否,只道:“你如今倒很会遣词造句。”
核桃将眼睛嘴巴抿成一条线,笑道:“那是,我可是虚心向学的很。”
容子奕复叮嘱道:“切记莫要提的刻意,也莫要说的太多,叫消息慢慢传开去方才可信。”景离治下素来严厉,主子的事不可妄议。若是自己这头疼病霎时间传得满院风雨反显异常,只怕叫人看出乃是有诈。
核桃点点头,道:“我知道!不过是要让有心人听见,再告诉有心人便是了。”
既是核桃领会的透彻,容子奕也不再多言,只招呼他吃茶。
核桃本来不爱喝茶,但见容子奕总喜欢吃杯热茶水于是月白便总在琢磨沏茶于是连带核桃慢慢也养了个吃茶的习惯。
挨着容子奕坐下捧着茶杯煞有其事地看了一回雨,核桃感叹道:“你们读书人老喜欢颂这风啊雨啊的,还别说,今天我瞧着雨喝茶,仿佛这茶的味道确实格外有意境。正所谓,‘无边丝雨细如愁’啊。”说罢,核桃镇而重之地叹一口气。
容子奕被核桃的模样逗得一笑,伸手揉一揉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