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住他,眼中一片水澜,追问道:“只是什么?”
容子奕轻叹一口气,道:“我只是醋了,醋得不知如何是好。”抬手抚住景离的脸庞,用手指在她眼角轻轻摩挲,他接着道:“他们同我一样,都是你名正言顺的郎君,我没有立场去怎么样。只是……”他的另一只手牵起景离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道:“这里,醋的很。” 他讪然一笑,道:“我知道,既是我选了做殿下的男妃,便不可妒。是而……是而方才我才……”
听了容子奕这番剖白,景离心中大动,不由扑入他怀中去,道:“其实我……”其实我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郎君啊。坦白的话即将脱口而出,残存的理智却拦住了景离。咬一咬嘴唇,她易了话头,只道:“我明白。”
二人于是一时又是无言,风吹过,繁花竞落,叫热闹灿烂的盛夏亦生出一丝凄凉之意。
景离依在容子奕怀中,无意间瞥见桌上摆着的清露丸,眼神一滞。
容子奕察觉到景离的眼神,道:“殿下可是盼着我快些解毒,回复如初?”
景离点点头,道:“我自是盼着你好。”为免容子奕多心,她又急急补道:“我盼你好,只因你是你,而非想着要你助我什么。”
容子奕一笑,道:“时至今日,难道我还怀疑小殿下对我的用心吗?”
景离神色一软,二人相视一笑。
容子奕复道:“只是恐怕我若不好,小殿下才会心有亏欠、时刻惦念;若是好了,小殿下便不会再如此念着我了。”
容子奕的话点醒了景离。
是了,人的感情,除了爱,除了恨,还有一样叫人难忘的,便是亏欠。譬如景离对于乐意之,每每念起皆是多年来他的付出,这些付出叫她觉得亏欠,使她时时刻刻惦念着不敢怠慢。这份惦念每每想起皆有无形的压力在心,同景离惦念容子奕时时而忐忑、时而甜蜜、时而痛心却从无有压力的、只是单纯的惦念完全不同。
抬头望住容子奕,景离道:“可我却觉得,你我之间,并无什么亏欠。这全世间,我不可欠任何人,唯有你除外。”你我既是一体,便再无分别,又有何亏欠之说。
容子奕悟出了景离话语中的情意,假意叹道:“小殿下此言,是赖上小生了。”
景离抬手揽住容子奕的脖颈,看住他认真地一字一句道:“我也盼着,你能这样赖上我。”
容子奕俯首挨近景离的脸庞,轻声道:“难道小殿下还没察觉,我早已赖上你了么。”说罢,便吻住了景离双唇。
景离阖上目,正沉醉于容子奕的轻吻中,忽而她猛地睁开眼,推开容子奕,掏出绢子来使劲擦拭方才嘴角远风亲吻过的地方。
见容子奕饶有意味地盯住自己,景离怯怯道:“我……我怕你……怕你介意……”说着又不自觉地用力擦起手上乐意之触碰过的皮肤。
容子奕只是一笑,牵起景离的手,一寸一寸吻印过去,柔声道:“别人碰过的地方,我再覆过去便是。” 将景离一把复又拉紧在怀中,容子奕用唇凑近景离被擦红了的嘴角,轻轻舔舐。
容子奕的亲吻和话语激出景离身体里一股痒意,这痒意不一时便传遍了全身。景离羞红了脸,方轻喃一声“秋郎”,双唇便被紧紧覆住,良久良久,不能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