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机会让你说,要是你说的,不是我要听的,我就一拳打死你!
麻杆怎么知道牛昊想要听到些什么?
麻杆,还真的知道。开口就冲着牛昊说道:
“这件事,其实是空明山的...... ”
话刚出口,麻杆的人就愣在那里,露出在脸上的神情,明明就是:怎么会这样!
哪样?
牛昊看着麻杆。
我这拳头还没落下呢!
牛昊没落下拳头,并不等于麻杆没事。
麻杆身后,琴官手里攥着一把尖刀,从麻杆身上猛拔出来,接着又用力刺下去。
麻杆一张脸抽搐着,接着发出惨叫。
牛昊随即死死捂住麻杆的嘴巴,不让他喊出声音。
琴官手里的匕首,是牛昊扔到床上的。
牛昊没有一刀结果了麻杆,是想从麻杆嘴里探听出更多,有关空明山跟这件事的关系。
可是牛昊没想到,眉清目秀的琴官,竟然捡起匕首,一刀一刀地刺进麻杆的身体里。
匕首拔出,带出喷溅的鲜血,迸到琴官的脸上,红艳艳的。
琴官的一双眼睛里闪着凶恶,一边伸手擦着迸到脸上的血渍,一边一下下拔刀刺下。
涂抹的血渍,在琴官脸上留下一条条血道子。横竖的血道子,被喷出的鲜血沾染,模糊成一片。
麻杆喊不出声音,喊不出那声“疼”,只剩下身体随着琴官手起刀落的动作,在一下下地抖动着。还有一双绝望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牛昊。
牛昊不知道是因为琴官第一次杀人,没有经验。还是杀人太多,经验十足。
琴官落下的每一刀,都深深刺进麻杆那具骨瘦如柴的身体,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血流不止。
可是琴官落下的每一刀,又不足以伤及麻杆的性命。
剩下麻杆,感受着痛苦。还有对死亡的恐惧。
麻杆当然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无论是牛昊还是琴官,都有十足的理由要了他命。都不会对垂死的他施以援手。
麻杆挣不脱牛昊,就只能等着死亡的来临。
可偏偏死亡,来得如此缓慢。缓慢到让麻杆能够细数后背的刀伤,细细体会锋利的尖刀刺进身体后,又奋力拔出时,割裂皮肉的一瞬间。
麻杆想让牛昊给他一个痛快。让牛昊猛打一拳,把他打死过去。
可是麻杆根本发不出声音。
被牛昊死死捂住的嘴巴,除了发出呜呜的声音,说不出一句话。
而且就算牛昊听得见,也未必会帮助他。
牛昊看着琴官刀起刀落,直到手中的麻杆彻底没了气息,才把那具瘦削的身体扔回到床上。
琴官的浑身上下,浸透着鲜血,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的那具尸体。
牛昊不知道应该安慰琴官,还是应该埋怨他。
想要杀麻杆,我自己会动手。
被你这样一个措手不及,空明山的事情我又该向谁去打听?
只是,麻杆已经死了,再去埋怨琴官也没用。
牛昊转过身往外走。
牛昊身后,琴官抬起头看着牛昊的背影,接着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窗外的阴影里,站着六度。
看到琴官投来目光,六度向后退着,悄无声息地隐入黑暗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