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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明他李家是没有福分的!
顶着这样的名头,他的静淑以后还能有什么好婚事?!
李宣明强压着怒气送走了宫中来人。
站在李静静小小的闺房内,李宣明看着昏昏沉沉躺在床榻上的李灵,冷哼了一声:“实在不中用。”
“气死我了!真是气死我了!二姑娘是不是故意的?!”李宣明的嫡妻安氏满脸怒气,原本艳丽端庄的容颜微微扭曲,她恨恨道:“她才进宫第二日,就生病被抬了回来!这让别人以后怎么说我们静淑?”
李静淑立在一旁,一手拿着一把长剑,她摸着长剑冰凉的剑鞘,容颜俏丽,眼神冰冷。李静淑冷冷扫了一眼她同父异母的二妹,一语不发。
李静静的生母钱姨娘软软地跪在地上,低着头,轻声道:“老爷夫人息怒。二姑娘她胆子小,第一次进宫,皇宫威严,她可能是吓着了,这才生病的……”
安氏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钱姨娘:“都是你教得好女儿!给她一次进宫做贵人的机会,她自己没福分,还要连累我们静淑的名声!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长着一张柔柔弱弱的脸,装作一脸无辜,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李静淑不愿进宫,李宣明和安氏才逼着李灵吃药装病,进宫选秀。
谁都知道,吃药装病,这药——终究是碍着身体健康的。
若是这药可以随便吃,李静淑为何不能吃药装病,避过选秀呢?
李静淑不肯进宫,也不肯吃那些伤身的药,这才有了李灵冒名顶替这一招。
如今,安氏却要颠倒黑白,说是给了李灵一次进宫做贵人的机会……
钱姨娘不做辩驳,她低着头一声不吭。
她不是不生气,不是不心疼她的静静,可是,若她再开口,说什么,都是错的。无论她说什么,都只会惹来安氏更大的怒气。
见钱姨娘不说话,安氏冷笑:“不回嘴!不回话!就知道装柔弱!”
李宣明摇了摇头:“不中用!”
说着,李宣明拂袖而去。
见李宣明离开,安氏忙跟上,口中还道:“老爷!老爷你想想办法!你想想办法。我们静淑……”
声音渐渐远去。
李静淑站在床边,走近几步,看着这个躺在床上,和自己有几分相似面容的二妹。李静淑看了李灵好一会儿,对跪在地上的钱姨娘道:“李静静确实不中用。”
钱姨娘茫然地抬头。
钱姨娘的长相算是李府之最,可又不止如此。
李宣明活了快四十年,这四十年中,他实在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女子,能比年轻时的钱姨娘更漂亮。
所以,李宣明身边的女人来来回回,被嫡妻安氏打发了几遭,唯有钱姨娘,一直留在李府,还安然养大了一个女儿。
钱姨娘身无长物、没有出身,又屡屡被安氏刁难,她能坐稳这个姨娘的位置不动摇,靠的不是女儿李静静——
她靠的是脸。
李宣明喜欢钱姨娘的美貌无双。
往日里,武艺不俗的嫡长女李静淑不怎么搭理钱姨娘,也基本不会和她说话。
这位勤习武功的嫡长女,自然不大看得上靠脸吃饭的姨娘。
李静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漠,道:“照看好她。她身上有宫里带出来的药方,即刻去抓药。”
语毕,李静淑转身离开。
钱姨娘怔了怔,心中太过诧异李静淑的态度,她扶着侍女的手站了起来:“小朝,快!快去抓药!”
“哎!”钱姨娘身边的侍女小朝忙取了药方,奔出了房门。
钱姨娘在李灵身边坐下,看着李灵烧红的脸,眼神哀戚,泫然欲泣:“静静,是娘的错。都是娘的错。若不是娘,你也不用受这些苦。”
钱姨娘白嫩的小手抚上李灵紧蹙的眉心,收回手,钱姨娘双手紧握成拳,眼中闪过一丝坚决:“静静,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们母女这些年的苦楚,我都可以熬,可以忍。只是如今你都成年了……往后再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
皇宫。东宫。
“哦?”太子司马真似是意外,又似是有所预料,道:“你是说,秀女之中,并没有李静静这个人,只有一个工部员外郎之女李静淑?”
“是!”阿夏跪在司马真的座前,脸色微微发白。
阿夏昨日受了三十杖之刑,后来用上好的伤药内服外敷,又休息了半日,靠着内功护体,此时,他已经能够在太子座前回话。只是他的面色看着不大好。
阿夏肯定道:“按照那日殿下的行程,遇到的,就是那位生病的秀女李静淑。今日,那位秀女李静淑已经因病落选,被送回去了!”
“呵……果然有猫腻。给本宫继续查!好好查一查那个李静淑!”司马真话语肃然,语气却有些轻快。他不得不承认,当日那番出人意料的相遇,实在让他印象深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