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吴鑫和老道士在深山里躲了已有两三天。
这些天里,吴鑫除了早晚准时修行,其它时间也没闲着,打些野味儿补充食物,尽量把素食留给老道士,还有就是不停地转换地方,不敢再同一处呆太久。
对于吴鑫破戒开荤的事,老道士索性也懒得管了,只是不停地督促他加紧修行,半点时间都不让他闲着。
对此,吴鑫是苦不堪言,除了早晚两个特殊时期,修行的进度较快,其余时间,吐纳的效果很不理想,修行起来如同咀嚼鸡肋,很是乏味。
更让吴鑫难受的是,这些天为了给老道士节省粮食,他破了戒天天吃荤,肚子闹腾得厉害。
这还是他能修行后,身体素质今非昔比的结果,若是放在以前,基本上什么都不用干,天天精疲力尽的躺着还差不多。
吴鑫这些天不好过,王家同样是在煎熬,偌大的家族,总有很多事情需要打理,但未来的靠山被人废了,绝对是家族的头等大事,不可能置之不理。
可一连好几天的大搜捕,动员了无数人力物力,却连个鬼影都没发现,为此还耽搁了不少生意,家族的损失一天比一天大,但没人敢在王家老祖面前提这事儿。
王家老祖这些天脾气很暴戾,一言不合,已经打杀了好几个奴仆,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包括那些重金供养的江湖人士。
“搜山,从明天早上开始,重点搜索这片大山。”夕阳下,王家老祖站在残破的青松观后门,指着那片深山老林说道。
这是王家众人最不愿面对的结果,因为搜索深山时,人员必然要分散,一旦真的撞见了吴鑫,除了王家老祖,其他人谁是对手?
大山里可不像是在其它人烟稠密的地方,关键时刻可以伪装成陌路人,等待王家老祖的到来,在深山里一旦相遇,便是真正的狭路相逢,没有任何侥幸可讲。
下了这道命令后,王家老祖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矗立在矮山上,默默地看着眼前的青松观,也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夕阳一点点从他苍老的脸上消失。
“来人,放火烧了这道观。”夜幕降临后,王家老祖下了第二道命令。
……
深山里,吴鑫被遥远处的熊熊火光惊醒,从山巅眺望,吴鑫一阵失神,他一眼便发现,那是青松观的方向,王家人居然放火焚烧了道观。
“该死的混蛋,这笔帐道爷我记下了,迟早会找你们清算的。”吴鑫咒骂道。
虽然一直主张放弃道观,但却并不代表吴鑫对道观没有感情,只是他懂得取舍,若非真的是迫不得已,吴鑫也绝不愿见青松观百年基业被毁于一旦。
如今亲眼见证,吴鑫心里同样很不好受,但他只能默默记下,等有能力的时候,再去找王家一一讨回。
“不能让老道士发现。”吴鑫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却没想到,刚回头,才发现老道士已经醒了,居然还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后,吴鑫很自责,竟然没有提前察觉到异常,让老人见到了令他心碎的这一幕。
看着老道士正用着空洞的眼神,呆呆地看着远方的大火,老眼中噙着泪水,无声地哭泣着,吴鑫心里很不是滋味。
“师傅……”吴鑫想说些什么来安慰老道士,却发现此时以无话可说。
这一刻,老道士好似被抽去了灵魂,仅剩下一副躯壳,他什么也没说,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去,如行尸走肉般,苍老的背影,缓慢的步伐,说不尽的凄凉与苦涩。
接下来的两天里,吴鑫很忙碌,自从那晚发现道观被焚毁后,老道士就病到了。
本来此前受的伤就没有完全好,这些天又在荒山野岭中风餐露宿,来回奔波,全凭着一股执念支撑着。
可就在那晚,唯一支撑老道士活下去的执念没有了。
这些天里,老道士表面上看着没什么,但很少说话,甚至连叹气都很少了,也不再骂吴鑫没心没肺,数典忘祖,更不曾催促他修行。
只是时常发呆,整个人彻底蒙上了一股暮气,似乎以时日无多。
这是心病,无药可医。
同时,吴鑫也深刻体验到了王家人的险恶用意,王家人知道他们藏在深山里,也深知老道士的心结,便故意在夜里纵火焚烧道观,好让他们看见。
这种心灵上的摧残,对于已经行将就木的老道士来说,比肉体上的伤痛,来得更加致命。
眼看老道士一天比一天消瘦,吴鑫心里也很压抑,他知道老道士是真的心如死灰了,他开始在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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