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水道建好之后魏县令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九月官员换届的时候直接被皇帝调回了京城。
山水县这个即兴之地,哪怕小县令也是个肥缺,能够出任魏朗之后的第二任县令怎么能不可能是一般人。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怕这火烧无缘无故烧到自家身上,是以想成的富户们不敢带着银子上门拜访,县令也没找他们这群地头蛇谈话,两方就这么若即若离的暧昧了小半年。
柳二爷作为山水县的首富自然要竭力和父母官搞好关系,毕竟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不过他大哥正是青州府尹,是县令上级的上级,他儿媳妇师父是喜乐大师,师兄是皇子,师妹是郡主。自从有了杜小喜这个儿媳妇柳二爷是再也不用担心别人谋夺他们柳家的家产了。
今天带着儿子儿媳妇出来玩儿,行到半路正好碰见微服私访的县令刘青云,两方正好走了个对头,柳二爷便停下来同县令说了几句话。
说话的工夫,贺薇薇不愿意干赶着非要去前面看花灯,结果后来又因为荷花灯的事情气愤的脱离了大队伍。柳二爷根本没想到就着一眨眼的工夫他把儿子给丢了!
“着火了!着火了!”
听到前面有人喊着火了,柳二爷心里一惊也顾不得上刘青云带着青枫就往人群里挤去。
闹火灾的时候很多人往往不是死于火灾,而是恐慌造成各种踩踏事件,在这种人挤人什么也顾不得的情况下小孩子最容易出事,这让柳二爷不得不害怕。
“柳垚!柳垚!你在哪儿?应爹一声!”
“柳垚!柳垚!爹在这边!”
柳二爷逆着人群一声声的呼唤着儿子,可是没有丝毫回应。
“飞扬!飞扬!你去哪儿了?你们不要挤了我儿子不见了!”
一个男人找儿子的声音传来。柳二爷一哆嗦更加用力的往前挤,他家小土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青枫一直喊着柳垚和杜小喜的名字,终于得到了回应。
“二爷!二爷!我们找不见少爷了!”一男一女两个仆人隔着人群哀嚎出声。
柳二爷听他们这么说,身子晃了晃,被青枫搀抚着往两人的方向挤去。
很快护卫者柳垚和杜小喜的其他几人也听到声音朝这边挤了过来。
“前边着火了,人一下子涌过来我们和少爷走散了!”小厮哭丧着脸看向柳二爷。他们已经能想到丢了少爷他们肯定活不成了。
柳二爷怒不可遏如果不是现在还要用他们早打死他们了。
“给我找!快去找!”柳二爷像一只发怒的狮子推开眼前的人琅琅跄跄的朝远处走去。
小土。小土千万不能有事,他家就这一根独苗了。
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柳二爷无意识的念叨着开始在人中翻找起来。
……
因着以前有过灯会着火引燃房屋的惨剧。历年举办灯会的时候都会特别注意和周围的房屋隔开一定的距离,即使有花灯点燃也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就灭了。不过今年的灯楼楼船是用很多小灯笼组成,燃烧起来轰的一下火花四溅非常吓人,庞大的火势吓的周围的人惊叫起来。更多的人也跟着恐慌起来才造成了后面的拥堵踩踏事件。
灯笼多是用竹条和稻杆撑起来的,这些东西不耐烧气势却很大。往往轰的一声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很是吓人,但马上那一股子劲儿过去火焰就会小下来。
着火的灯楼点燃后很快因为无物可烧变小了,周围的人见火越来越小便也不再挤着往前跑,从出事到结束也不过半刻钟很快便平息下来。
此时。大意的家长们才发现孩子不见了。
刘青云跟着柳二爷过来发现柳家的独苗不见了,很快又有几家嚷嚷着找孩子。刘青云眉头狠狠的皱起,看来这场火很可能是人贩子预谋的。
刘青云能上坐上山水县县令的位子靠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嘉元帝。刘青云出生寒门,一朝琼林宴。直入天子门。刘青云有真才实学为人又知变通,在几个小地方任职之后清廉正直之名传出,很快进入嘉元帝的视线,成为重点培养对象。
山水县位于大商最重要三个地方的交界处,嘉元帝说什么也不会让别人染指,刘青云接任魏朗成为山中水道建好后的第二任县令自然是嘉元帝的意思。
上任之前刘青云就知道他顶头上司的上司家就在山水县,且这家和喜乐高僧和皇子郡主有关系,所以也提前调差过柳家的人为人怎么样,再决定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自然知道柳家只有一根独苗的时期,此时听说柳家的孩子丢了也跟着着急起来喊身后的小厮带人先把城门给关了,防止有人带着孩子跑了。
县城很快封锁起来,衙役们开始全城搜捕。
此时,陆续几家报案刘青云才发现丢失孩子的多是县城的富户。
儿子找不到了,柳二爷发疯了般寻找着,很快下人们找回来了贺薇薇和她的丫头玉簪。
“我儿子去哪儿?”柳二爷猩红的眸子盯着贺薇薇。他已经听下人说了都是她!如果不是她乱跑,乖巧的儿子一定会听他的话站在原地等他。
“姑,姑父,我不知道。”贺薇薇白着脸哇的哭了出来。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她以为只有杜至喜被人抱走了,所以明明看到了杜至喜冲她眨眼睛她还是选择没肯见。只要没了杜至喜,姑姑就一定会让她嫁给小土哥哥,她就能和姑姑一样成为柳家的少夫人,以后过人人羡慕的好日子。
可她不知道小土哥哥怎么也不见了,她是真的不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啪!”狠狠的一巴掌甩在贺薇薇脸上,柳二爷喝道:“你给我滚!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说完抬脚朝县衙跑去。他要去找县令借人,他要发悬赏公告,不论多少银子,他儿子必须找回来。
柳垚是柳二爷唯一的儿子不假,柳二爷格外的溺爱这个孩子不仅因为这是他唯一的儿子,更是因为柳垚是他和大哥活下去的信念。
当年父亲临终心心念念孙子,他么抱了一个‘孙子’过去。可父亲好像明了他们的欺骗。父亲最后的眼泪成了兄弟两人的噩梦。走不出去,望去不了,每每想起却忍不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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