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巾军的飞雷炮打击下,弓箭手也在承受着不断的伤亡。而且,他们的气力也在告竭,效果却并不是很好。
红巾军的防御工事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金兵的弓箭射击,士兵也有防护,减少了很大的伤亡。
而金军不仅要承受从远到近的层次性打击,还要冲入寨墙以少敌多,更在松树炮的密集轰击下伤亡惨重。
“啊!”一个爬上寨墙的金军军官还没直起身子,一支箭矢便激射而来,正中他的胸膛。他发出了惨叫,仰面摔了下去。
寨墙后,镇子的高房上,王忠峰再度引弓发箭,专射金军的军官。
郑茹芯就站在王忠峰的身旁,手执大刀,替他拔打冷箭,配合默契。
乔娥带着数百人马从镇内杀了出来,狼牙棒挥舞如轮,身后的战阵严整肃杀,长枪如一片树林,密密麻麻地指向前方。
在传统的概念里,肉搏战是最惨烈的,但现在的攻防战却纯粹就是拼消耗,消耗对峙的时间,消耗战斗意志,消耗鲜活的生命。
金军象蝼蚁一样冲上来,火药弹、弩箭、石头和标枪象雨点似的打下来,如同草船借箭,只不过被洞穿的不是捆扎起的草垛,而是成百上千血脉贲张的活人。
松树炮率先发出了轰击,白烟弥漫而起,接着便是一片惨叫之声。一轮,两轮,三轮,四轮,五轮,炮声稍停,白烟之后已经看不清敌人的影子。
“杀!”红巾军长枪兵发出怒吼,列队而上,冲了上去。
长枪刺了出去,噗噗噗的枪尖入肉声,惨厉的嚎叫顿时刺入耳膜。
“七妹,你在这里指挥,下一阵我来率领吧!”王忠峰歪头看了一下,预备队已在镇中的大道上排好阵式。
“你是总指挥,还是让我来吧!”郑茹芯争抢着。
王忠峰深深地看了郑茹芯一眼,笑道:“放心吧,金军已是强弩之末,咱们的兵力却还很有富余。冲过寨墙的些许敌人,能翻起多大风浪?”
“既翻不起风浪,你我就都不必身先士卒。”郑茹芯抓住了话柄,说道:“让年轻人多锻炼锻炼,他们才是九成日后的帮手。咱们哪,帮着九成看家护院好了。”
王忠峰知道郑茹芯是爱护他,但这话也说得有理,便点了点头,传下命令。
金军是一轮一轮地连续猛攻,守军也组成了反突击部队,以三百人为一阵,不断发动逆袭,将金军消灭,或击退。
这样看似拉锯,但金军遭受多层次打击后,从狭窄的突破口冲进来的兵力总是很有限,还要遭到寨墙上的弩箭攒射,正面侧面的松树炮轰击。
而面对守军成建制的逆袭,便始终显得很被动,无法扩大突破口,并向纵深发展。
打成这样的消耗战,对金军是很不利的。毕竟他们的兵力处于劣势,就算守军以二换一,也能将金军全部耗光。
但完颜讹论已经没有了选择,要么突围而出,要么被困死消灭。况且,他已经得到了探马的报告,敌人在官道立营设寨,离此只有十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