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戒备,手慢慢移向了腰间。
眼见这场内讧愈演愈烈,鹿子涧皱眉道:“子洄。我和魔教没有半点关系。你把手放下去。”
严子洄的手抓在剑柄上,左腿微微后撤,已然是防备的起式。好在那手虽然没有放下,但也没有把剑抽出来。她颤抖着对鹿子涧说:“师兄,和魔教勾结的罪名很大,我很抱歉怀疑你。可是你真得解释清楚……这一切太可疑了,刚才那个叶织杀了行云师叔,你竟然没有半点表示——太理所当然了,那可是我们的师叔啊!”
方子溪准备说什么,严子洄扭头冲他大叫道:“方子溪,你别当他的应声虫!你好好想想,行云师叔虽然不召我们待见、今天的行迹也很诡异,可是这就是直接击杀他的理由吗?”
方子溪回头看了鹿子涧一眼,冲严子洄摇摇头。“你快冷静点,看看你现在是何等的失态。还有没有道修的样子。”
“哈,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严子洄说着,把被风吹到嘴里的头发吐出去。
方子溪也冷笑了一下。“你是觉得你自己有多聪明。”
鹿子涧看着师弟师妹在为自己的事情争执,却没把关键的事情说给他们。他刚才之所以全程站在了杜行云的对立面,不是因为他多信任叶织,而是之前掌门提醒过他,留意杜行云。
叶织和杜行云出现在这片极北的地方,都是值得怀疑的。可相比一个本质上就是到处乱窜、行踪诡异的魔修,杜行云作为本应该呆在门派里修习的正统道修,出现在这里,显然更加有问题。
而后来的事情也证明了鹿子涧的怀疑——杜行云的尸体上喷涌出了许多不属于他的法力。可这一幕只有鹿子涧看到了,拿这个来证明杜行云有罪,对严子洄来说肯定是不够的。
可是如果想要说清楚,绕不开从掌门那里得到的关于杜行云的警告,掌门却叮嘱鹿子涧不要告诉旁人。
眼下严子洄几乎拔剑相向,归一四子稳固的联系眼看要四崩五裂。鹿子涧叹了口气,斟酌着说:“杜行云确实有问题——”
“你怎么知道?”严子洄的眼神小心地在方子溪和鹿子涧之间游走,她说:“拿出证据。”
“这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鹿子涧迎着严子洄怀疑的眼神,还同往常一样对师妹那样温和的建议,“子洄师妹,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等子池醒了,你和他结伴先回山门吧。按照你的理论,子池是被魔教刺伤的,不可能和魔教勾结。你不相信我和子溪,大可能够相信他。”
严子洄歪头想了一下:“不对,如果子池师兄是被叶织刺伤的,她干嘛耗费一个妖丹救他?”
方子溪噗嗤笑了:“所以你还是怀疑杜行云有问题嘛。你这么大动干戈的想干什么?”
“哼,”严子洄翻了个白眼:“杜行云有问题,不代表其他人没问题。方子溪,你的思路简单过头了吧。”
方子溪翻了个更大的白眼丢回去:“叫师兄!”
恰好这个时候,柳子池法力运转完毕,作为修道者的愈合能力恢复了,他慢慢转醒了过来,刚坐起身还没查看伤口,就看到眼前剑拔弩张的事态,他苦笑着揉了揉脑袋,冲鹿子涧说:“子溪和子洄又吵嘴了?”
鹿子涧却没笑:“不。这里正起内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