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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大人一路好走,孩儿来也!”
“婆婆大人一路好走,媳妇来也!”
“祖母大人一路好走,孙儿来也!”
“祖母大人一路好走,孙女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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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自刎,女子饮鸠,无一人乞降苟活,一家三十六口老小顷刻间全部驾鹤归西,真格是满门忠烈。
事发突然,多铎都没来得及出手阻止。他身后的野猪皮们哪曾想到这家人竟然会如此有气节,见就连那五六岁的孩童亦是举剑自刎,仰脖饮鸠,早就目瞪口呆。
多铎额头青筋暴露,双手猛击额头,收起那虚假的面目彻底成了魔鬼,仰天长啸,“踏马的,这群狗日的汉人竟然如此不识抬举,让我如何回去跟大汗交差?给我杀,给我杀,杀光城中的汉人,抢光他们的金银……啊……啊……啊!”
城中野猪皮们的屠刀挥动的愈发的快了。
关宁铁骑和义军绕道宁远城,昼伏夜出,顺着夯土道向东一路前行,翌日拂晓时分便抵达了锦州城。
成群结队的乌鸦犹如一片乌云,在锦州城的上空来回的盘旋,就像天空突然睁开了一只巨大的黑眼。
高耸的城墙上血迹斑斑,女墙和垛口上挂满了汉人们的残肢断臂,已经分不清是守城的将士还是反抗的百姓。
宽阔高大的城门两旁树立着十八根索罗杆子,这是野猪皮们的得胜杆,用来庆祝他们的胜利。杆顶的木斗之中盛满了剁碎了的汉人的内脏,用来祭祀他们口中的神鸟乌鸦。
城头挂着十八颗死不瞑目的人头在随风飘荡,似乎在埋怨明军为何姗姗来迟。
朱由校心中悲愤万分,胸口针扎刺痛,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怒目圆睁的熊廷弼连忙上前搀扶,怒吼道:“万岁爷,锦州城中已无我大明子民了,野猪皮是畜生,是披着人皮的畜生!”
朱由校挣扎开熊廷弼的搀扶,弯腰冲着城头惨死的百姓盈盈一拜,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灭后金,誓不为人!”
他的话音刚落,城头那十八颗人头仿佛听到了他的誓言,竟然奇迹般的全都闭上了眼睛。
熊廷弼振臂高呼,“不灭后金,誓不为人!”
“不灭后金,誓不为人!”
“不灭后金,誓不为人!”
“不灭后金,誓不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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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万将士们的吼声振聋发聩,看着眼前的惨相他们心如刀割。
朱由校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一字一顿的说道:“熊廷弼,别人都说建奴就怕你“熊蛮子”,朕调走辽东巡抚王化贞,力排众议保住你的性命,现在朕要看看朕做的这一切值不值。”
熊廷弼犹如宝剑出鞘,锋芒毕露,喉结剧烈的起伏,一身戎装的他单膝跪地,对着正在上车的朱由校哽咽道:“不灭后金,何以为人?”
朱由校身穿山文甲,一只脚已经踏入车门,回首郑重的说道:“记住,朕只有一个要求,不要俘虏!”
他说完便钻进车里,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传来,油门踩到底,数秒便到了百公里,对着那厚重的城门便冲撞了过去。
熊廷弼站在战车之上,剑指锦州城,扯着嗓子喊道:“圣上有旨,不要俘虏。熊某军令,放走一个俘虏,以命相抵,进攻!”
这个时候根本就不需要战前动员,需要的只是行动。
关宁铁骑和义军犹如一柄复仇之剑,紧随朱由校之后,冲着鸠占鹊巢满是野猪皮的锦州城迎头便狠狠地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