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人都狠现实。初次见面第一句问你姓什么,叫什么。第二句话就问你是干什么的。如果还有第三句话,那一定是月薪有多少。
当然,今天坐我对面的母女两倒是没有这么问。老太太第三句话只问我:“年薪多少?”
“五万。”我已经麻木了,抬起眼皮,果然看到了一副很鄙夷的神色。老太太身边的姑娘也没刚见面时那么热情了,只顾着端起杯子,用热气腾腾来遮掩她根本遮掩不住的失望神情。那神情好像在说:“没钱你相哪门子的亲啊?”
其实算算,加上奖金和各种补贴,我一年有八万多的收入。但我自觉五万和八万差别不大,前者能买一个大概五平米的洗手间,后者,顶多能买一个更大一点的洗手间而已。
我站起来欠了欠身,朝门口的服务身招了招手——我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这就走了?”老太太装模作样地挽留我:“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吃个饭吧。”
我努力地笑了笑,“不了,菜我已经点了,帐也付过了,您二位用着。我还赶着去公司呢。”
走出这间“御厨坊”,热辣的阳光照射在我有些酸麻的脸上,我掏出手机看看现在是不是有时间去公司转一转,顺便还能混个晚饭。我想念我们公司的食堂,正餐免费,三菜一汤,童叟无欺。
正等着公车的时候,手机响了。我看着屏幕上那一串熟悉的号码,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老黑啊,我可从来没在午后两点前接过你的电话,你今天起得可真够早的啊?”
电话那头“嘿嘿”地笑着:“那是,我不光起得早,而且还去了一趟北山。”
“荒郊野地的,去那干什么了?”我问。
老黑在掏烟点火,好半天才嘟囔道:“去采了下点,我想在那开矿。”
“开矿?”我以为我听错了,又问了一遍。电话那头这回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他就是想开矿。
“你有钱开矿吗?”我差点笑出声来,难兄难弟的,谁不知道谁啊?一条裤子穿到大,一辆卡车拉去了新疆,在边疆扛枪,默默地奉献了两年。知根知底的,说烧开水我信,开矿?别逗了!他和我一样,从小就没了爸妈,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他倒是有个大叔,但他大婶不是个好货,明明有这个侄子,还把他送进我们孤儿院来。
我们是城市户口,退伍后国家解决了我们的工作,他分在了一家国有的机械加工厂,而我去了一家食品厂。但我们两人从来都是不服管教的,在部队的时候就是刺头兵,哪里受得了国有企业的那些虚伪套路。于是几乎不约而同地辞职不干,炒了国家的鱿鱼。然后在社会上混了一年半载,一看也不是办法。于是,我进了现在这家商贸公司,他却没有再找工作,这几年里,他摆过地摊,带过旅游团,还倒腾过古董,可因为阅历不够,吃过大亏,基本算上白白混了几年。
我和老黑聊了几句,眼看公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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