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差劲?两箭上来,连根毛都没打中!”
“哈哈,是啊是啊,咱们便守牢这里,等南岭的兄弟一来,立时杀他个落花流水!”
“他们怎地还不动手?”
“管他干什么,越拖越好!——咦?不对!你看那两只箭上,是什么东西?”
众兄弟一看,果见那两柄竹箭的箭身上,一圈一圈都缠了几匝细线,细线下绑的各有一个小纸卷。
“快快取下!交给大寨主!”
……
“风雷聚”之前。
近千名兄弟排成一阵,雷照峰站在最高的石阶上,身边是其余三位寨主。
“雷敢指听令!”
“在!”雷敢指一个大步,提枪出列。
“你领着云颜、凌雨、宿平,再挑一十二位兄弟,前去南岭送信!请舒岭主即刻发人解围!路上若遇人围堵,千万先把云颜送出!”雷照峰说着又看了身边法华一眼,“——老四你也去。”
“我不去!”法华道。
“眼下不比寻常,对方之人十倍于我们。你身份特殊,不可因一个万一落到朝廷手里,便谁也救不了你了!”雷照峰正色道。
法华眉头微皱,却是不再违抗,闷声不吭地抓着紫木弓,一个转身朝东边走去。雷敢指也挑好了十二人,同宿平三个一道跟上。
就在他们走后片刻,一个兄弟跑了上来,正是那第二排大篱拾箭之人,将那连着纸卷的竹箭交于雷照峰手中,又急忙跑了下去。
雷照峰拆开其中一封一看,顿时眉头舒展,再看另一封,哈哈大笑。叫众兄弟好生大惑不解。
黄鹤杳凑上前去,接过两张纸条,见上面各写着一句话:
“枢密使密令:风雷寨只管顽抗,待那南岭解围,我军即散,不可杀我禁军!阅完即焚!”
“左丞相密令:见援即返,不可再犯人命!阅完焚之!”
二寨主看完之后,失声骂道:“鸨妈养的,这左右两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大哥,你信么?”
雷照峰目光一闪道:“信!为何不信?”
“那还打不打了?”黄鹤杳又问。
“打!为何不打?”雷照峰笑道。
“可对方说了只要守住山寨,等南岭来人便成。”黄鹤杳道。
“人家不辞劳苦跑来演戏,咱们怎可放过这大好机会,正当练练手!”
大寨主说话间,转头朝着底下喊道,“兄弟们,咱们下去狠狠地揍他们,只要不出人命,想怎么揍就怎么揍!若是揍他不过,你等即刻束手,断不可以命相搏!事后自然会来解救。”
“这算哪门子的事么?”众人听到这话都是哑然,却也有几个喜欢打架的顿然摩拳擦掌起来。
红叶突然一把抢过黄鹤杳手里的纸条,上下看了一遍,瞪大眼睛叫道:“还有这等好事!我先去也!”
只见雷照峰伸手一拦:“老三不可鲁莽,等下看我眼色行事!”便领着兄弟们走了下去,八个大篱,每过一篱留下百人,最后到得寨门之前。
那樊马良此刻心急如焚,连番几次催促,均不见两军上前攻打,遂又去鼓动秦中仁下令。秦中仁依言,却被两位军官头领皆借兵法之由,要其稍待片刻。
突然间,寨前篱门开出一缝,里头当先走出两人,一个是雷照峰,一个是红叶,手中都是一柄长枪。
“就是那个黑脸大汉!殴打州官,大闹洞庭湖的就是他!”樊马良目光不曾离开那寨门半点,一眼就认出了三寨主。
“哈哈,樊大人!别来无恙啊!”三寨主大笑。
雷照峰却是先朝两位军官一一拱手,示意对方密信已收到,再看向他们中间的秦中仁:“这位便是新来的袁州知府秦大人么?”
老秦微微一愕,摸了摸那紫纱帽道:“正是!”
雷照峰闻言,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红叶,相视点头。
陡然间!两人手中长枪同时一举,唰地掷出!
那长枪来得突兀,去得更是迅猛!
雷照峰的那一柄飞向秦知府,红叶的长枪扎向樊通判。
孔将军与苏校尉目色一凛,同时挑起手中长斧、长枪,挡在秦中仁的马前,而樊马良那边却是无人搭救。
“镪!”一声钻耳脆响,那长枪被二人格了开去,掉在秦知府马前。孔将军与苏校尉双双按住马辔,虎口剧颤,身下之马齐齐后退两步!
秦大人面如土色。
而樊通判却是没有那么幸运了。他的大棕马被人一枪由面贯脑,残嘶一声翻倒在地,人也被甩飞了出去,灰头土脸地滚了三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