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你若坏我的事,我便将解药扔进河里。”
船家立刻苦苦丧丧:“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祁霖玉嘴角牵起一抹浅笑,脑袋里当年江浅那玩世不恭的模样又在脑袋里转了起来。
刚制约了船家,便听见有船靠近的声音,隔着舫船的纱窗还能瞧见影绰的火光,定是官兵察觉出此船有异,乘船查过来了。
江浅暗叫不好,本意是想用刀抵住祁霖玉藏到仓底去,再借助船家蒙混过关,现下怕是没有藏身的时间了,只能硬碰硬。
船舱外官兵的呼喝声已经极近,逼迫着江浅所在的船舫摇摇晃晃,似乎已经有人攀住船辕了。江浅本能的将手按向腰际,可江浅并未摸到腰间的刀,而是摸到一双修长滑润的手。
霎那之间江浅便是一个躲闪的侧身,而祁霖玉的身法却并不比江浅慢,早已栖身而过,就势将人禁锢到了怀里。
常以远胜男儿身手自居的江浅,在这个男人面前竟半分招数都无用。这情形令江浅无端生出一丝冷汗,江浅能确定此人没有半分内力,他竟完全靠招数钳制了她……
思绪刹那飞过,头上束冠带被他轻的扯下,青丝软发瞬间下垂,几乎同时,身后传来官兵呵斥船夫的声音……
江浅在祁霖玉的禁锢里挣了两下,忽的肩胛戳痛,整个人都动不了了,唯有两道英气挺括的眉恶狠狠的瞪着他。
祁霖玉眸光里闪着莫测的光亮,也不知他用了怎样的动作,竟将她打横抱在座榻之上。
江浅彻底懵了,眼前只能看到他颈项方寸的衣服料子,以及脖颈上头的那张怡然自得的脸。此时他也正垂目看着她,这人本就生的俊美不凡,此刻舒开了眉毛,放柔了眼神,便显得更加风度翩翩。
江浅一向自律严肃的面容,仿佛便要烧红起来。
身后舱帘外有官兵斥喝:“进去搜,这船分明有古怪……”
江浅心喊:完了,被这个臭男人摆了一道,死也就罢了,晚节也似有不保……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祁霖玉眸中忽然阴鸷如箭,直射向江浅身后舱门的位置。拜他目光所赐,已经冲进船舱里的三五人声音同时戛然而止,再开口语调似换了人一般:“靖……靖靖靖安王…万安…”
祁霖玉伸手抚着江浅的头发,慢慢的,一下一下的,极尽从容,深邃眼眸中沉着情绪,江浅离得这般近都辨不出那里头的悲喜。只听得清他似淬成冰的语气:“竟是这样扫兴。”
他对着江浅说话,舱门处却呼啦啦跪下一片:“王爷恕罪,今日城防军接到密报,说月前漏网的那个逆贼江浅今夜将出现在晏水附近,却不知扫了王爷雅兴……小的们……小的们这就滚远,还望王爷恕罪。”
说罢,这些人仓皇着朝外挤去,有一个离船的时候还踏空落进了水里,待官船划水离开的声音渐去,船夫像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又听见里头那位是大名鼎鼎的靖安王,没多想便奔进来磕头,刚一掀帘幔却是愣住了,只见祁霖玉揽着之前的那位“小少年”,柔情蜜意的模样。
传闻靖安王府里除了一位御赐的侧妃便再无小妾,世人只当靖安王专宠,不料他竟是一枚……断袖。
祁霖玉看都不看船夫的方向,“美人乔装与本王同游,你将船向东挪一挪,找个安静的地界停了吧。”
船夫这才露出恍然的表情,应了个“是”便出去划船了。
船外官兵的火把也暗下来,船内的光线一时有些朦胧。祁霖玉目沉似潭般的盯着怀里的人,仅仅尺把长的距离,猛地叫江浅心慌起来,紧接着祁霖玉又说了一句让江浅更加心慌的话出来。
“江家……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