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事头埋的更低,汗从头发上顺下来。“啪嗒啪嗒”的往地砖上砸,其他人更是大气儿不敢出。
人人都以为已经结束了,没想到这才刚刚开始,沈雀欢侧坐回椅子里望向刘保:“刘总管,话既然说道这儿了,我倒是又想起了一件。”
刘保恭身:“请三小姐直言。”
沈雀欢犹豫了一下,问刘保:“府中每院是不是会分拨月银?”
只听刘保道:“府中各院每月都有相应的月银,老安人、侯爷和老夫人每月拨五十两,各房老爷、夫人每月拨四十两,各房公子、小姐拨三十两,在府里住着一位姑小姐和两位表姑小姐,都是二十两的份钱,各姨娘也是二十两的份钱。”
这只是府里给各房的月银,像大房那样有官饷,在外头也有铺子和田产的,月钱银子只是小小的一笔数,可能都不够打赏下人的。
沈雀欢又问:“一直是这种拨法?还是隔些年有所调整?”
刘保答:“十年里调整过两次,每次调整各院儿均上拨三两。”说到这儿,刘保眼中忽然闪过一抹精光,他似乎明白了沈雀欢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然,沈雀欢脸上现出浅淡的笑意,仿若无意道:“既然是这样,还请总管将我父亲十九年未领的月银核算清楚,差人给他老人家送过去吧。”
此话一出,屋子里不管是跪着的还是躬着的,都是大大的一惊,十九年月银,按如今的钱数计算怕是要一万两了。
可是刘保心里却清楚的很,三小姐这笔钱要的是名正言顺,如今侯爷对外的说辞是“二老爷休学归家”是“休学”不是“出走”,那这十九年的月银自然是要给人家补上的。
刘保施了半礼:“这件事老奴不能做主,还得去问过侯爷。”
“好。”沈雀欢不急不徐的说了句。
对侯爷来说,一万两银子不是多大的数,只是需要人去提个醒罢了。
宋管事赔了十足十的笑意跟着刘保退出了雏云阁,刚出了院子,便觉得冷风刮得她透心的冷,抹了额迹才知道自己出了一脑门的汗,她碎步跟在刘保身边,小声道:“这三小姐可真不是好相与的。”
刘保提点她:“当务之急先把园子给倒腾出来,我知道你这些年从里头得了不少的好,侯爷虽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老安人那头要是发作起来,可是你我都兜不住的。”
这个宋管事与刘保算是干亲,她犹豫着问刘保的主意:“别人倒不打紧,但如今四房也住在那儿,还有魏家的姑小姐,也不是好说话的……”
刘保睨了她一眼:“版图上画的明明白白,三房住在哪儿四房住在哪儿,都是有规制的,你开了先例让人家混着住,里头出了披露还得算在你头上。”
宋管事不禁肃了肃身,还是觉得为难,刘保也知道让她一个人担这件陈年的积垢,算是难为他了,思忖了一下道:“这样,我找人重新做一份版图,你去给老安人过目一下,得了老安人的同意,我便替你去和侯爷说,你拿着老安人和侯爷两位的尚方宝剑,定能把这件事办成。”
宋管事这才有了几分欣喜,刘保瞧她沉不住气的模样,不禁冷了脸:“我提醒你,那院儿里头的尹奴,你抓紧寻个错处给弄出来,我知道老夫人待你不薄,但也别一个劲儿的巴结,回头把自己弄成了锅灰。”
宋管事连忙陪笑应是,她以为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嬷嬷,怎么都该有几分道行,可今日见她被三小姐揶揄得屁都放不出一个,还害自己跟着惊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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