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知道什么了啊?还有什么马车?和马车有什么关系呐?
可是沈雀欢还能再说什么,四周黑压压的一片,她踏着他踩出来的脚印,任命的往来时的方向走,心腔里冷热交替,既委屈又气恼,这算怎么个事儿,把她叫过来说一堆似是而非的话,把她搅和得丢了魂儿,他又像个没事人儿似的拍拍屁股走人了?
祁霖玉时不时回头,瞧着她闷头跟着,眼睛里的神色也变得柔下来,等走到白前和甫占面前,他才转回身,对着面色潮红的女人解释:“你来之前堇王派人找我过府,我让白前送你回去,刑狱司的事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你既然已经知道是陷阱,且不可轻易动手。”
话落时,他还伸手紧了紧她身上的斗篷,那样子别提多亲昵。
沈雀欢无所适从,可也不能当着他手下的面把他的爪子打掉吧?错失了先机,他一晃就已经走远了,沈雀欢自怨自艾顿感灰心,耷拉着脑袋和白前一道往回走。
出了府门早就不见了靖安王的双马宝车,看样子他赶的十分急,沈雀欢的心力早被他刚才那么一闹给耗没了,这时候显得有气无力似的,不过看到那辆朋来阁赶制的马车,沈雀欢还是不禁眼前一亮。
这车太漂亮了,海棠紫的云锦缎子,坠着大朵大朵的合欢花,那绣工精致的能把蝴蝶引过来,车窗上绷着薄薄的蚕纱,看着空无一物似的,尘屑轻易刮不到车里头去。
白前瞧着沈雀欢满意,在一旁应和道:“这车从前年秋天就开始着手了,整整做了一年,别说大樾头一份儿了,天底下再没比这更细致的做工。”
沈雀欢的脸隐藏在披风的帽斗里,也不说话,就着白前的手,上了车,车是好车,马是好马,在静寂的夜色里,只听得见马车棚角的铃铛声,四平八稳的朝暮色中驶去了。
荣王府北门前的这一幕,被夜风吹进阴暗处的车帘里,一辆毫不起眼的青丹色马车里,以翠就着小灯笼的光晕,瞧见了对面女子毫无颜色的面孔。
以翠心底暗笑,脸上却不敢有一丝快意显露出来,她对那女子说:“四小姐,您也看到了,那位就是承平侯府的三小姐,咱们侧妃怕您没防备,嫁进来后也和她似的被动,才让奴婢带您来看一看。”她顿了顿,又说:“说句奴婢不该说的话,您和咱们侧妃不一样,您有能商量的人,咱们侧妃只能一个人慌着。”说着,以翠悲从中来,眸子里泪影闪闪的,不禁拿帕子掩了掩,“奴婢听说您正月十六也来府上为慧王殿下诵经,到时候沈三小姐也会到的,两相碰上了,姑娘可千万不能露出异样来。”
以翠口中的四小姐就是前几日皇帝亲赐的侧妃陆拂生,她是京都陆家二房嫡女,父亲也不是什么高官显要,最初这婚事应该落到大房嫡女陆瑾之头上的,可不知怎么的,那日陆家的姑奶奶陆太妃给她祖父带了话,让祖父将她的名籍也递到宫里去,而且第二日宫里就下了旨,赐她靖安王侧妃之位,与正妃一起入府,享正妃礼遇。
她虽是二房的姑娘,可这些年家族在靖安王身上付出的心力她也是耳濡目染,自赐婚之后,家族对她的待遇也不知道好出多少倍,大房的陆瑾之、陆甯之姐妹瞧见她时也不再鼻孔朝天。
向来谨言慎行的自己,也开始享受起飘起来的快感,可是今日她才有了深彻的感悟,靖安王那样的人,或许根本不会把御赐的女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