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你先回去吧,这事我会看着办的。”她端起茶杯,秋梢心里虽然没底,却也不敢再违逆,只好先退了下去。
秋梢走后,红芷马上走了进来,“小姐。”担忧之色掩不住的从眼底眉梢流露出来。
沈雀欢却是问她:“江六姑怎么会嫁给沈宏庆,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
红芷一愣,“小姐,江六姑是谁?奴婢从没听说过这么一个人。”
“没听过?”沈雀欢直起腰背。见红芷眸中一片坦荡,显然说的是真话。
沈雀欢慢慢变了脸色。
江六姑曾经在渠延军营里做伙房厨娘,沈雀欢之所以知道这个人,是因为二伯父战死的那场战事里,就是江六姑把二伯父的尸体背回了军营,她也因此被祖父收做义女,后来江六姑回京报丧,国公夫人就把她留在了自己身边,当年沈雀欢父母成亲之后,母亲就是从江六姑口中得知战场上的人和事,才不顾家里人的阻拦,变卖嫁妆田产只身去往渠延找父亲。
可红芷为什么会说,从来都没听过这样的人呢?
“奴婢十一岁进府,一直在国公夫人身边伺候,从三等丫鬟到侍奉茶点的一等丫鬟,整整八年,确信从未听说过江六姑这个名字。”红芷抬手发誓,当听说她是国公爷认下的义女,脸色变得素纸似的苍白。“奴婢确信,这个江六姑并不在府里,老夫人只有两个女儿,一位是宫里头的那位贵妃主子,另一个就是宋夫人,两位姑小姐相差十二岁,都是属鼠的。”
沈雀欢慢慢坐回到香妃榻上,江六姑的事母亲不止一次的提起……不对,上次和母亲一起回京,母亲也从来没问起过江六姑……这样看来,红芷所言非虚,江六姑并不在护国公府,这件事母亲也是知情人……可江六姑又是怎样悄无声息的嫁到承平侯府来的呢?沈家人知不知道江六姑是谁呢……不,沈家人肯定是知道的,否则沈鹭婷的丫鬟说话的时候也不会是讳莫如深的模样,而且怎么那么巧,江六姑也是去年死的……
心念百转,沈雀欢抚着迎枕上的流苏扣,半晌无语。
红芷心也揪的紧紧的,以小姐的反应来看,她必然十分肯定有江六姑这个人,而且也笃定江六姑和护国公府有关系。
红芷震惊于忽然出现的这个人,更震惊于三小姐对护国公府的了解,这种了解和自己又有不同,自己是八年来的身临其境都未必有她看得清,三小姐似乎通过另一个角度,对护国公了如指掌。
虽然小姐和国公府的三夫人有着血亲关系,但这样的关系又似乎不足以支撑这么深谙的了解。
红芷目露迷茫,忍不住朝小姐打量,小姐微微蹙着眉头,姣好如玉的脸上蒙着薄薄的凉意,红芷心头一凛,不禁开口问:“小姐,您真的要帮七小姐吗?”
徐家人递了好几次帖子小姐都没有见,难道就这样便宜了徐家?
沈雀欢却轻轻的笑了一声,“这个秋梢说出的话太严谨了,一点破绽都没有似的,反而惹人怀疑。”
红芷不懂:“难道七小姐在说谎?”
“那倒未必。”沈雀欢凝眉,“这些话肯定是有人教秋梢说的,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把话说得这么滴水不露,至少,江六姑这个名字不是谁都能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