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随着祁霖玉这头狮子忽然的“苏醒”,变得有些剑拔弩张。沈雀欢把这些人的反应都收进眼底,开始佩服起祁霖玉这天潢贵胄的气势,啧啧啧,真是段位决定一切呐。
可能大伙也都反应过来,问题的症结似乎全在祁霖玉的“应诺”上,而何大当家打得如意算盘或许就是让朋来号当这个冤大头。
很多人缺心眼儿似的觉得,这主意真不错。
也有人心眼多,觉得,六当家这人真是不遗余力给兄弟们谋福利,不错不错。
祁霖玉就在这片带着傻气的贪婪目光中,凉凉的笑了:“本王很想知道,如果没有修路这条计策,各位想要如何处置世子?”
“王爷。”何大当家站了起来,有点当和事佬的那股子劲头,笑着道:“老四劫了世子爷也是得到误报,说朝廷派了八千兵来围剿咱们,把世子爷留在山上也是不得已为之,后来知道了这个完全的计策,咱们不是积极配合挽回局面吗?”
祁霖玉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磕了几下,忽然撩起眼皮,朝尖角寨一众土匪问道:“既然列位和世子都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本王倒也很想当这个和事佬,要破局其实很简单,是在坐中有人故意把事情弄复杂了。”祁霖玉的目光从六当家时老九以及何大当家脸上各扫了一眼。
何大当家无懈可击的表情终于有了要垮的趋势,而时老九心中已暗生警惕,瞧祁霖玉的目光丝毫友善也无了,他不等祁霖玉开口,先抢声道:“王爷,有些话咱们必须要说在前面,修路之计若是成,对咱们尖角寨和世子爷来说都算是上上签,但是如果,皇上没有同意此计亦或是留中不发,将这件事无限期的搁置,那么对世子爷无丝毫影响,可是对咱们尖角寨来说却是到了死路上。”
时老九终于当众撕破了这道屏障,沈雀欢将目光从他身上抽离开,朝四周阴暗处寻了一眼,果然,在正院屋漏的拐角暗处,她瞧见了衣袍一角,连日来堵在心口的最大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去。
之后,再无后顾之忧了。
她将心神再次转向祁霖玉的方向,他在百余土匪中间依旧姿态清贵,孤军奋战的样子让沈雀欢想到了千军万马中的一骑翩然绝尘。沈雀欢心跳有点失调,第一次觉得站在他的身后是一种很窝心的体验。
场上,时老九蚍蜉撼树般的斗法才刚刚开始,他说出的一番话惹得群情又欲激荡,但大伙的注意力反倒全都集中在了祁霖玉身上。
“六当家不妨说的再直白一些好了。”祁霖玉站起来,拍了拍衣袍上的褶皱,已经不耐烦和他兜圈子,直言道:“难不成,六当家的投诚大计还没向寨子里众位好汉明说吗?”
投诚二字一出,气氛就如油锅里泼了一瓢凉水,炸裂般的疑惑声登时响了起来。
投诚?意味着这些人从土匪变成了逆贼。
时老九阴鸷的看了祁霖玉半晌,忽然朝在坐众人挥了挥手,声音被强压下来似的,隐隐却能感觉到涌动的暗流。
时老九也站了起来,和祁霖玉对峙似的,冷笑道:“不错,我和大当家的确打算向堇王殿下投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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