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红芷连着起了三回给沈雀欢的脖子上药,饶是折腾了一个晚上,第二日脖子上的红痕仍然很是明显。
沈雀欢对着铜镜又在心里把祁湛骂了一遍,吩咐红芷:“派人到寒松院告个假,就说我偶感风寒。”
红芷挺意外,走出去示下后,回到沈雀欢身边终于忍不住问:“小姐回来后,人变了好多。”
沈雀欢一怔,红芷已道:“变的……嗯……矫情了!”
沈雀欢从镜子里深深的望了红芷一眼,看得红芷心里发毛,连声澄清道:“奴婢说的矫情是好的矫情,您从衜州回来后变得比从前细致了,比如……比如您从前洗澡从来不洒花瓣,喝茶也不挑瓷器,眼睛也从未往衣服首饰上多打量,如果搁到从前,您才不会在乎脖子上的伤……”红芷词汇匮乏,说了这么多颇有些心力交瘁的意味。
而她话里的意思沈雀欢却是听明白了,不知道为什么,脸上一阵莫名的热,欲盖弥彰似的斜了她一眼,“话都说不明白,底下的人也会服你?”
红芷闻言,直了直腰板,正色道:“奴婢别的不利索,狐假虎威的本事可熟着呢,您瞧初寇那丫头在院儿里这般泼辣,到奴婢面前还不是噤声细气儿的。”她得意洋洋,收服初寇那丫头颇费了一番周折,每每想起来红芷就觉得十分有成就感。
沈雀欢听了眼一横:“你别总和初寇纠缠,你是我的掌事丫鬟,如今也就初晓带着还应手一些,搁到别院儿你可算失职的。”
这话红芷没法反驳了,新提拔上来的几个丫头,只初晓一个还算得小姐认可,她嗫嚅了一会儿,不解道:“奴婢觉得初映那丫头也不错,您为何……”
“她?”沈雀欢眉头微微起皱,“她不是不好,我总觉得她那双眼睛不安分,可要真说错处,廖妈妈私下里也查了……”沈雀欢眉头凝的更深,“总之,还是让她管着杯盏器皿这些琐物,看看再说。”
“哎。”红芷应道,“实在不成,奴婢去外头的官伢子处寻摸几个?”
沈雀欢摇摇头,提起初进府时长儒送来的那位俞妈妈,“她还在小厨房吧?你让她私下里帮着瞧瞧人,有时候底下的人瞧事情比咱们眼睛亮。”
红芷称是,帮沈雀欢梳了个居家的发髻,便下去办了。
沈雀欢因着脖子上的印子,不得不成天困在屋子里,连下人都不敢让瞧见,她不是怕府里人笑话,只是算着日子祁霖玉怕是该回京了,她不想让某些人再起幺蛾子。
这种想法的形成让沈雀欢自己也觉得挺奇怪,就如红芷早上时说的,她从衜州回京后,正在以自己都未有意识的发生着变化,洗澡,穿衣,照镜,甚至行走间都觉得不得劲儿。
沈雀欢愣愣的出神,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变好了。
思绪间,红芷忽然匆匆走进来禀道:“小姐,初晓回来了。”
沈雀欢一早便让初晓去宋府前头侯着,想办法打听一下府里的动向,却没想到她才侯了一个上午就来回话了。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