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戏楼,朝宁便被料峭的春风吹的一阵哆嗦,丫鬟映雪忙上前扶住她,“殿下,您身子正虚着,奴婢把轿子喊过来吧。”
朝宁摆了摆手,站在原地缓了缓才吩咐:“你去和卫营的人说一声,派几个人送我回宫,多留些人护着嘉宁,戌正之前无论如何也一定要送她回宫。”
“是”,映雪盈盈一福,嘱咐道:“那殿下暂且在这儿等等奴婢,奴婢去去就回。”
朝宁疲惫的点了点头,待映雪一走远,她忽然神情一肃,从袖裾里掏出一条绢帕,吩咐身后另一个丫鬟:“你从二条胡同过白马街去承平侯府一趟,路上经过巧意坊时买上一盒帕子,把这一条和其中一条替换掉,就说是我感念她望京楼救命之恩,亲自绣来给她的,不必非要亲自交予,只交给她院儿里的掌事婆子或是体己丫鬟就行。”
那小丫鬟十分机灵,默默记住后又道:“回宫后映雪姐姐要是问起……”
“只管如是说就好了。”
小丫鬟再无疑惑,悄声离去。
不消多时,元宁等人便走街过巷浩浩荡荡的出了长公主府,在此之前,前来赴宴的宋阿娴因要顾及即将到手的靖安王妃的身份,不敢行差踏错,只得依着礼数先行告退。
由于此行均是女眷,各府的马车若要全都跟上不免招摇太过,所以干脆全用了长公主府的车驾,宝顶华盖四人乘,共六驾,走在同街街路上倒也不容易被人看出车中何人。
马车虽宽敞,可这些平日里独来独往惯了的千金小姐们却很不习惯与人共乘的气氛。特别是陆瑾之乘坐的这一辆,因是锦容自告奋勇安排的坐乘,她很恶趣味的把宋阿妙安排在了陆家人的马车里。
除了宋陆两家人外,车里还有一个沈鹂歌,她虽和沈雁君、沈鹊春姐妹同来,但缘着和陆家表亲关系,也莫名其妙的加入到了陆家阵营。
宋阿妙直被这仨人的目光瞧得外焦里嫩,陆拂生的事已经在京都闺秀圈里传开了,刚才在宴席上,宋阿娴就很不客气的把陆家人奚落了一顿,宋阿妙不由气结,怎么出气的事儿轮不到她,受气事儿全让她给摊上了。
不过现在到底是在大街上,两家人还都尚存着理智,除了眼神交锋便再没有别的冲突举动,这让一路上都在观察这边的锦容,很是觉得乏味。
如是一路行去,柳暗花明之时,不知是谁忽然惊出一声:“天,这么大的手笔?”
众女都坐不住了,每辆车都有人悄悄在车帘后头窥探,惊叹声不绝于耳,一行马车里传出银铃般的嘈杂声。
元宁的马车在入口处停下,何四小跑着过来回禀:“殿下,靖安王刚刚已经亲自示下,让朋来水榭的秦总管带着殿下和众位小姐夜游晏水,里头什么都准备好了。”光影衬着他脸上的一片喜色,只听他感叹着说:“靖安王爷这次可真是大手笔,总共有三十多艘船舫,靖安王吩咐用最好的游舫招待咱们。”
何四的声音不小,后头许多马车上的闺秀们都听见了,顿时一片惊喜之声,元宁却是秀眉微蹙,“靖安王也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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