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这时候合欢香车的方向忽然铃声微动,元宁等人循声望过去,只见一身着灰褐色披风,眉目清朗,儒雅俊逸如谪仙般的男人站在合欢车边垂首行礼:“长儒冒犯,见过长公主殿下。”
霎时间,用万籁俱静来形容眼前的气氛是绝对不为过的,不过这种寂静也只维持了一瞬,随着元宁猛然别过头去,这些大家闺秀才知道见到陌生男子的正常姿态,纷纷低眉顺眼的垂首,有机灵点的奴才甚至拿出了维帽给小姐们戴上,场面一时间有些慌乱。
锦容脑中一片空白,竟然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她声音微微的喘,又惊又惧。
长儒微微拱手立着,风吹动他腰间白玉,发出簌簌的脆响,他的声音也如风似的煞凉。“事关小女闺誉,长儒不得不下车见礼。”
周围一片寂静,只闻得见锦容胸腔起伏的愤懑声。
锦容不甘的朝着祁霖玉的方向看去,他的车帘早已落下,声音却依旧冷簌传来:“元宁,你愿意给人当伐子我管不着,别再拿这种事恶心我。”
锦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当众讥讽,何况还是她喜欢的男人。“祁霖玉!”她断喝一声。
无奈起步的马车阻挡了她憋在肚子里的所有话,两辆马车就在她面前绝尘而去了。锦容忽然感觉到脸上痒痒的,伸手一摸,自己也被骇到了,竟然触手冰凉。
她竟然哭了?霎时间,委屈、嫉恨、不满统统夺眶而出,向来霸道强势的锦容,竟然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了起来。
有女官走到元宁身边询问:“公主,您看这……”
“回府。”元宁觉得自己很久都没这么糟心过了,哪里还有游湖的心思,她信自上了车,大声吩咐何四:“派侍卫护送公主郡主回宫。”
另一边,渐渐远离船港的合欢香车上,沈雀欢正耷拉着脑袋屈膝而坐,他对面正坐着沉默不语的长儒。
马车稳行了一会儿,停下来,白前站在车窗下头出声道:“先生,前头就是白马街了,王爷说先生和小姐今日也都累了,就不到府上叨扰了,就此告辞。”
“王爷客气了,咱们就此别过吧。”长儒语气没有平时那般恭敬,有些负气似的。沈雀欢听了心里咯噔一声。
刚才她和祁霖玉正在谈事,甫占划了小舟靠过来禀报,说是长儒来接沈三小姐回府。
沈雀欢和祁霖玉都有些吃惊,待他们的游舫靠了岸,见到长儒,他就劈头盖脸的一顿埋怨:“瞧你的行事,哪里像个闺女,幸亏沈家是个破落户,要是家规森严,你怕是早被浸了猪笼了。”
沈雀欢从没见过长儒发这么大的火,心里没底,反复思量自己今日的举动,似乎真的很不让他省心,于是也便低眉顺眼的和他上了车,没想到半路会遇见这群女人。
现在沈雀欢心里更是没谱,她讨好似的腆着脸,笑道:“您真是料事如神,竟然知道她们来找我的麻烦,您老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