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着夹道两旁的树叶子沙沙作响,天已经黑下去了,祁霖玉背着手,快步朝迦玉斋的方向走,原本午膳就没吃什么,想着回来和她坐一块儿才吃的舒坦,结果气了一肚子饱。
恨不能找个人过来好好发作一顿,也好把心里的那口气给折腾出去。可夹道上就他一个人,那些侍卫都是训练有素的,早派人把路给清理干净了,祁霖玉到了迦玉斋门口也没消下火去,冷不丁一抬头,瞧见树上的那个鸟窝。
那日沈雀欢带着梅氏等人到迦玉斋的所说所做,事后自然有人转述给他听,当他知道沈雀欢上树修鸟窝的事,就命常贵给鸟做一个像样的巢屋,到今天也不过半个月的光景,鸟窝倒是好端端的在那,里头的燕子却已是人去楼空了,再华丽的鸟窝也阻挡不了雏燕展翅,燕子南回。
祁霖玉在树下驻足良久,心口的地方钝钝的空了空。
甫占离的远远的跟着,见王爷站在树下不动,过了一会儿提脚拐进另一条夹道,甫占纳闷的跟上,直到瞧见“春晖堂”的角灯,甫占才后知后觉的松下一口气。
春晖堂是府里的药堂,这个时候有伤又值得王爷亲自取药的,自然只有一人了。甫占从小就跟着王爷,知道他是个绝对强势的人,就算对着当今圣上,都从没妥协的这般痛快过。
可见,再厉害的男人,一旦被人拿捏住了心,也是怎么折腾都折腾不出脾气的。
祁霖玉在春晖堂取了玉肌膏,依旧背着手往回走,只是步子比来时稳健了许多,也不再闷头走路,视线平平的落在前头,看着虽然仍带着怒气,却也是消减得七七八八了。
刚拐过绕溪园,从抚廊里拐来一个人,是荣王府的侍卫万同,手里正拿着装折子的匣子,看到靖安王紧走两步,俯首禀报:“少王爷,主子让属下送来的六百里加急。”
这个时间送过来的折子都是要务,偏又在这么个节骨眼上,万同却看见少王爷好像犹豫了一下似的,隔了一会儿才接了匣子,提步朝迦玉斋的方向而去。
合欢院正房里又是另一副光景,沈雀欢盘膝坐在楠木床上打坐静气,红芷等人都在床边站着,刘二英一个人倚在窗户边儿,看着院子里没精打采的丫鬟。
“王妃,您就低个头吧,夫妻吵架最忌讳较真,王爷虽然脾气大,可您这回的脾气也没小喽。”红芷苦口婆心的劝了半天,嗓子都快冒烟了。
秋晓接着她的话,劝道:“那天陈太太过来您不是还同奴婢说吗,这夫妻过日子且得磨合呢,这都是小事儿,王妃您宽宽心,好歹把晚上的饭吃喽。”
金杏和银杏也想劝,却被刘二英一句话给打住了,“行了,要我看,王妃没错。”
话一出口,四个人齐齐瞪了她一眼。
刘二英“嘿”了一声,抱着胳膊走过来:“我说王妃没错,可我也没说王爷有错啊。”她半蹲着高高的个子,劝坐在床上的沈雀欢:“王爷刚才虽然心眼儿小了点儿,手段阴狠了点儿,也不太像个老爷们儿,不过好歹人家是心疼你才发落别人,可你刚才可是为了别人和王爷置气,还当着底下人的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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